“言言,我在追求你!”
顧默白清潤的聲音輕緩地響起,聲音在空曠而寂靜的車庫裏顯得空靈而清晰,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了那個淡紫色的身影上,不帶任何深情,有著理所當然的平淡。
而背過身去走遠了的舒言停下了腳步,感覺到身後那道清淡的目光,她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追求?
舒言轉身,看著站在車旁的男人,眼底湧出的是一陣冷嘲暗諷,粉紅的唇瓣輕輕地開啟,聲音有著淡淡的嘶啞,她用昨天晚上哭啞了的聲音靜靜地說著:“你追求的,不是我!”她說完轉過身大步地走開。
直到那清脆的高跟鞋走遠了,站在車旁的男人緊緊凝視著那邊的目光良久之後才收了回來,垂眸時掩下眼底晃過的幽沉。
言言,你會這麼說,隻能說,你不了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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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看著那個還站在原地的男人,舒言在電梯裏握緊了雙手,在她進了自己的家門之後,她第一件事是將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脫掉,走進浴室打開了花灑從上到下拚命地衝洗,騰起的熱霧中,她伸手捂住自己疼痛不已的小腹,咬著牙伸手將滾出來的淚水一把抹了個幹淨。
髒,髒,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幹淨的地方!
她手裏拿著搓澡用的泡沫用力地擦洗著自己的身體,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他都親吻過,他都愛/撫過,她恨不得將身上都洗掉一層皮。
舒言在洗浴室裏將自己全身都撮得泛了紅,出來時,腦子一陣暈暈沉沉,她全身難受地往被窩裏一滾,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雪靜按門鈴按了不下十分鍾,是把耳朵給完全貼在了門上聽著屋子裏的動靜,不過很無奈,什麼聲音都沒聽到,她難道也不在家?不可能啊,學校那邊說舒言請假沒去,而舒言昨天和今天都不曾去過海洋館,她應該在家才對!隻不過她手機關機,打家裏的座機又久久沒人接!
林雪靜拿起手機再撥了一次,聽見客廳裏的座機叮鈴鈴的響著,確定沒有人之後正要掛電話,門就發出一聲卡擦聲,林雪靜嚇了一大跳,一把推開門就見到穿著睡袍的女子轉身朝裏麵走。
“言言?”林雪靜不確定地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感覺到這種氣氛有些怪怪的,說不出哪裏的怪異,她手裏還提著媽媽讓帶過來的湯,說是要給舒言補補身子的。
“言言,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呀?我去你們學校,你們教導主任說你早上打電話請假一天,今天沒去學校,你身體不舒服嗎?”林雪靜進門,將門關好,俯身換鞋時發現門口擺著一雙男士的皮鞋,心裏一個咯噔,呀,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她打了電話嗎?走進客廳的舒言摸著有些發燙的額頭,昏昏沉沉地感覺是越來越糟糕,抬臉看向客廳的落地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既像早晨又像傍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她是睡了一個晚上了還是睡了半天?
“我今天把那兩隻小狼犬送到我媽的工作單位去了,那邊去需要兩隻看門狗,那兩隻小狗正好,我送過去的時候人家還說品種不錯呢!”林雪靜說話的語氣沒變,但目光卻小心翼翼地朝房間裏看了看。
舒言聽著好友的碎碎念,拿起杯子往飲水機前走去,俯身去接水的時候手裏的玻璃杯一滑,杯子砰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被快步走過來的林雪靜撿了起來,一陣歎息,“我來吧,我來吧,你坐著,看你就是精神不濟,沒睡好吧!”林雪靜剛說完抬眸朝舒言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她隨即呆了呆,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子的舒言。
“言言,你,你,你的脖子——”
不僅是脖子,還有胸口,她寬鬆的睡袍領口,胸口密密麻麻的都是詭異的暗紅色。
林雪靜的震驚被舒言看在了眼裏,她並沒有遮掩,而是等好友慢慢地從震驚的狀態下緩和過來時,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水杯自己接了一杯溫水站在原地慢慢地喝著,林雪靜從地上一跳而起,從剛才的震驚迅速轉變成了一種擔心,緊張地說出聲,“言言,是他對不對?你真的——”真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嗎?
林雪靜話沒說完,喝水的舒言停了下來,轉眸看向她,“什麼是真的?”
林雪靜被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得心裏莫名一跳,舒言的態度冷靜地讓她覺得都失常!
“言言,顧默白他——”林雪靜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帶了吃的來?”舒言看向了林雪靜,將目光轉向了擺放在茶幾上的保溫盒,走過去提起來往廚房裏走,留下目光呆愣的林雪靜站在原地,聽見廚房裏傳來微波爐運作的聲音,林雪靜皺了皺眉,走過去站在廚房門口咬咬唇還是說出了口,“言言,我知道我這麼問涉及你的隱私,隻是我想提醒你,上次在醫院醫生就說過,你對避/孕/藥過敏要謹慎選擇合適的避/孕方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