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跟我走!”舒童婭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舒言的手腕,不由分說地說完,拉著她就往洗手間門口走去。
途徑阮欣身邊時,舒童婭的肩膀側過去重重地將阮欣撞到了一邊,阮欣一時沒注意被舒童婭的大力撞開,身子忍不住地往後揚,穿著高跟鞋的她腳步一個踉蹌地往一邊倒,後背撞在洗手台上一陣尖叫,伸手慌亂地撐在了洗手台上險些狼狽地跌倒在地。
“舒童婭,你——”阮欣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爬起來指著舒童婭的鼻子就要發怒,舒童婭優雅地轉過身,伸手將舒言拉開了一些,笑得平和溫軟,“你剛才那聲‘二媽’其實叫得挺好的,下次記得就這麼叫!”舒童婭說完,精致的唇線描繪著的唇角微微一勾,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沉的光,目光聚在阮欣那張因為慌亂而變了色的臉上,側過身時,聲音緩慢地響起,“乖,我的好媳婦!”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幹了什麼好事,公司裏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秦董事長要為愛女擇婿的消息不就是這個女人暗地裏煽風點火,這個女人的心思可不比秦羽非的純,想搶我的東西,回娘胎再修煉幾年!
舒童婭拉著舒言的手往洗手間外走。
聽見舒言冷笑的聲音,“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舒童婭聽著女兒的冷嘲熱諷,冷笑一聲,“這句話我覺得用在我們倆身上再合適不過!”
舒言被母親的手捏得手腕疼,感覺到母親壓抑的怒氣,心裏也明白舒女士跟阮欣這個兒媳婦鬥智鬥勇這麼多年,老僧坐定的本領是煉出來了,隻不過今天她的情緒有些異常了。
“你放手,我還有朋友在那邊等!”舒言也不想過多的參合秦家的事情,正因為她了解舒童婭,舒女士是一點虧都吃不得的女人,就在剛才阮欣因為那一句‘二媽’不久險些被她撞倒在地嗎?她相信舒女士有足有的能力去擺平那個便宜兒媳婦,而她也不想聽外麵那些閑言閑語說她意圖頂著繼女的頭銜去搶秦家人的東西。
“什麼朋友?男人還是女人?”舒童婭語氣清冷,像是在質問,腳步卻沒有停,手也沒有鬆。
被拖著往包房那邊走的舒言眉頭緊皺,既然阮欣也在這裏,那麼秦侯遠還有秦羽非也應該在這裏,上一次是因為秦侯遠五十歲生日她迫不得已才過去,舒女士明知道她不想跟秦家人過多的接觸,現在還用這樣強硬的方式逼她去,她到底想幹什麼?
舒言沒有直接回答舒童婭的問題,而是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扯舒女士緊抓著她的手腕的手。
感覺到女兒的手在掙紮,舒童婭握緊了不鬆,感覺到舒言的動作越來越大時,她站定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在掙脫的舒言,“舒言,女人丟什麼都不能丟氣質,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嗬,又是這一招,十三歲之前她就是灌輸著這樣的思想,她時刻謹記著女人要有氣質就算她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一耳光也依然要優雅退場,她不能隨意的哭,不能在人多的場合張狂的笑,笑容必須是八顆牙的標準微笑,從頭到腳包裹她的頭發,她的臉,她的手指甲甚至是臉上一個細微的毛孔一根亂了的眉毛一根沒有刷好的眼睫毛都要做到精致,完美。
這麼苛刻的要求從小就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長大之後雖然也有叛逆思想,但是這麼多年被迫養成的習慣卻怎麼都改不掉,如今當舒童婭再次提到這句話的時候,舒言心裏真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態。
“那是你,不是我!”舒言輕笑一聲,她這清清淡淡的笑聲有些突兀,舒童婭緊盯著她的臉,見到她那張有些異常的左臉,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
“你鬆開我的手吧,我跟你走就行了!”舒言也不避諱舒女士投遞過來的目光,以舒女士那火眼金睛怎麼會發現不了她臉上的異常,即便是用冰塊敷了臉,但這要消腫的效果可沒那麼快,而且因為冰涼,她的臉早就凍得麻木了,而她今天也確實沒有了力氣要跟舒女士對抗,舒女士雖然說的嚴厲,但說得也有些道理,難不成現在在這裏,大庭廣眾之下跟她鬧起來?
舒言很確定自己現在沒這個精力!
舒童婭見女兒眼睛裏閃過一絲疲憊,眉頭皺了皺,目光在她那微腫的臉蛋上凝注了好一會兒,阮欣是沒那個膽子敢抽她女兒的耳光,那麼,又是誰?
舒童婭果真是鬆開了舒言的手,移開目光時語氣也鬆了些,“走吧,進去坐一坐!”
舒言跟在她的身後,心裏卻在想顧默白見她遲遲沒回去會不會去找她?她在洗手間裏敷臉就已經耽擱了好一會兒了,現在又被舒女士逮著不放,一時半會怕是回不去了,她想拿出手機跟他說一聲,但此時她和舒童婭已經走到了那個包房門口,舒童婭順勢挽住她的手臂將她帶了進去,而她伸進包裏取手機的手不得不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