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我唯一能替你做的,隻有這個了!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啦啦地流動著,水已經積滿漫過了洗手台的邊緣,林雪靜的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用微涼的水浸濕透了的小臉一片蒼白,一顆顆的水珠子順著眼睫毛的顫動往下掉。
“呀——”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門進來的魏媽媽發出一聲低呼聲,趕緊伸手過去將那水龍頭給擰了一把,慌忙一把拉起林雪靜浸泡在水裏的雙手,拿起來一看,更是心驚起來,“你洗個手怎麼都把手指頭給泡成這樣了,你看看你——”
那一雙白嫩嫩的手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裏,時間過長,手指頭都泛了白,更顯得手指甲蒼白無色,白森森的看起來嚇人。
魏媽媽正要問,林雪靜已經把手收了回去,轉身走出狹小的衛生間,頭也不回地往自己臥室裏的走,“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魏媽媽看著女兒大步走開的背影,蹙眉,“都要吃飯了,吃了飯再出去不行嗎?”
魏媽媽納悶,女兒這是怎麼了?這幾天心不在焉,臉色一直沒好過,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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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因為過度緊張才暈倒的!現在情況還很穩定,正在密切的觀察中!有什麼異常情況都需要告訴我們!”
Chuang邊站著的甄暖陽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聽著前來檢查病房的主治醫生輕聲地說完這些話,心裏壓著的大石頭也重重地落了地,她把手裏的手機收了起來,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頭,林雪靜的電話打不通,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甄暖陽也是剛才才接到的消息,說舒言進了醫院,顧默白出事的事情甄暖陽也是知道的,至於舒言懷孕,她還是來了才知道,不由得聯想起之前舒言在墓地上淋過了一場雨,如今又險些丟了孩子,連貫著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地心驚膽戰。
舒言能再次懷孕已經是個奇跡了,然而這個奇跡險些又被扼殺在了搖籃裏,想想都後怕!
“婭姨,她是一直沒有醒來還是——”甄暖陽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舒言,舒言還在沉睡中,看樣子是睡著了,但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那隻放在小腹上的手時緊時鬆,一會兒握成拳頭,一會兒又鬆開,人也像是正在經曆著噩夢一樣的狀態,她用手在舒言的手背上拍了拍,回應她的是,舒言把拳頭捏得更加的緊,拽得被褥上起了一層褶皺。
“言言!”舒童婭端過來一杯溫開水,打算給她浸濕了棉簽潤潤唇角,看著女兒臉上又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急忙大步走過來靠在她耳邊不停地低聲喊著她的名字,“言言,孩子已經沒事了,你別害怕了,醒醒,醒醒啊!”
孩子沒事了嗎?
媽,你是故意安慰我的嗎?
我明明感覺到他已經離我而去,腿間溫熱的氣息都還在,那麼一點點流逝的小生命,那種感覺以前就有過的,想要抓住又抓不住。
我以前就體會過的!
潛意識裏,舒言不願意醒來,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所以她選擇沉睡,不願睜開眼睛。
舒童婭看著神情緊張的舒言突然安靜下來,手依然抓緊著被褥,但表麵上是安靜了,她那雙緊閉著的眼睛卻在安靜中靜靜地滑出兩行清淚來。
“她的情緒一直不見好,又叫不醒!”舒童婭皺著眉頭歎息著,恐怕是沈南池那一推已經讓她絕望到恐懼了,再加上之前意外流產失去過孩子的陰影,她在選擇自我麻痹,以為隻要自己不醒來就不會麵對那個讓自己害怕麵對的結果。
所以,她害怕醒來,害怕麵對!
舒童婭的歎息聲裏帶著滿滿的焦慮和不安,醫生雖然說孩子是暫時保住了,但是就她現在這樣的情緒,要是再出現了劇烈波動引起身體異常,那麼會出現什麼後果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甄暖陽也無奈得皺起了眉頭,這幾天事態一直不明朗,他們除了從報紙媒/體上能看到一些有關司嵐的消息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至於顧默白,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整整五天時間過去了,就跟完全消失了一樣,怎不讓人心焦呢?
讓一個孕婦來承受這麼大的變故,這種在焦慮中一分一秒地煎熬下來的心情,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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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安靜的書房內,檀香輕繞,散發出來的氣息給人帶來一種沁人安寧的心境,靜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坐在麵前的人,輕輕開口了,“南池,我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麼,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關鍵時刻,你想做的事情會打亂我們的計劃,計劃一步走錯就有可能全盤皆輸,輸了的後果是什麼?相信不用我給你分析你也應該知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這麼做嗎?”
簡彬高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對麵坐著的沈南池的身上,沉穩的眸光裏閃過一絲異動來,他專注地看向沈南池,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答案,這個案子持續到今天,最艱難的五天才剛過去,裏麵的兩個,一個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而另一個從頭到尾都是保持緘默,前者態度積極,後者守口如瓶,顧默白是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願意說,他不說,時間就這麼一天天挨下去,看樣子他是不著急,在慢慢地拖時間,最開始這個案子還可以以案子的特殊性要求絕對保密的審問過程,但是時間一久,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麵前這樣的/拘留是非/法的,聽說顧家的律師團已經在開始著手處理了,相信很快外麵就會對這件事持質疑態度,輿/論這邊將他們有所不利,他們是備受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