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宋忠勇還沒有來的時候,皇帝鍾離淵就已經預先和宋明月戚柔打成了交易。原來這些年來宋忠勇已經越來越無法無天,雖然說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其所作所為已經完完全全不能有資格當丞相了。可是他這些年來有工於心計,朝中的勢力極高,鍾離淵也不好直接拔出。
正好接著這次宋明月的時候,他想好好地挫一挫他宋忠勇的銳氣,也是要借故停職。雖然說宋明月剛才和戚柔早早的退下了,但是這個消息她是一早就知道的。恐怕不出天亮,就已經會有丞相被停職的消息傳出來了。倘若能叫宋忠勇的這個心腹大患除了,她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歸到戚柔名下被撫養了。
青玄一邊認真的聽著,眉頭卻忍不住地皺了起來。他沉吟了半晌,說道:“雖然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這事兒聽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你打算如何,真的要幫皇帝嗎?”
“互惠互利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娘親的死,我總是要叫他昭告天下的。倘若說我有什麼仇人,南宮宴倒是不能排在第一個。第一個,就是他,我這個所謂的生父——宋忠勇。”提起這個所謂的‘爹’,宋明月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不配做我的父親,也不配做我娘親的丈夫。其實之前娘親的死不是都已經有了眉目了嗎?可是,蘇氏已經被軟禁起來,恐怕這會子半死不活了。佟氏又被他哄著在身邊。證據恐怕……又都被銷毀的差不多了。”
她愁容滿麵,青玄的心裏自然也不太好受。他伸手替她梳理著額頭前麵的碎發,略一思索,道:“這個也不一定。從今日宋忠勇敢和南宮宴戰隊裏說,他應該還沒有把你太當作那麼一回事。就是因為他覺得他是你的生生父親,所以覺得好像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勝過他似的。既然他輕敵,恐怕就不會防備的那麼周密。至於到底有沒有機會,還是要找個現在在宋府中的人問問才是。”
說起宋府的人,宋明月心中自然有了一個極佳的人選。怎麼說,也算是善有善報吧,當初她還算對宋晴兒留了幾分情麵,現在宋晴兒倒是的確把自己當做了親姐姐。雖說她沒那麼大的用處,但是總聊勝於無。兩人又說了兩句有的沒的,眼看著賢王府就要到了,她便吧臉主動地湊了過去:“喏。”
滿對著猛地靠近的俏臉,還有那撲鼻而來的襲人香氣,青玄猛地一怔,盡然紅了臉:“啊……啊……怎,怎麼了?”
“傻瓜,替我把這個膏藥卸了。你方才撒的謊,現在總要圓了不是嗎?現在天色也晚了,我的確是有些累。你在賢王府中歇一夜,明日再來給‘看傷’,如何?”
已經將近三更天了,宋明月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這會兒雖然還有精氣神強撐著,但是的確是困頓非常了。她說這話,眼睛已經有些迷瞪了。青玄無奈的笑笑,從懷中拿了手絹出來替她輕輕拭去了臉上膏藥。到底是醫生,又有武功的底子,擦了幾下竟然都不太疼。
“好了,你再困回去的時候也要記得把膏藥補上。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好好休息,有什麼明日再和我說。”青玄也是不忍心再和她多說話,又伸手幫她整理了衣裳上的褶皺,剛巧就是馬車停下的時候。他扶著她下了馬車,又成了一開始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這些日子少說話,仔細條理。飲食上忌口,不要食葷腥,不日就會痊愈。”
他的個子很高,而宋明月才隻是發育期。如果要認真地聽他說話,就務必要昂著臉。隻是這時候的宋明月已經十分困了,昂著臉,眼睛卻是迷蒙的。戚柔下馬車了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覺得好笑。到底還隻是個孩子,之前在自己麵前說的那麼的信誓旦旦,可實際上也並不一定當那麼回事。
在看青玄,他是個做大夫的,人自然是個好人。可他就是太好了,對誰都好,恐怕這樣不小心勾走小姑娘的心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他也是個正人君子,也沒有必要多去做什麼阻攔。
正這樣想著,宋明月已經一搖三晃的朝自己走了過來:“幹娘,我實在是有些困了,能不能先去歇息了?”
到底是小孩子,今日累了一點,又吃了苦受了委屈,的確撐不下去了。戚柔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便送著她回府了:“好孩子,那你先去睡吧。快和醫仙告辭。”
宋明月的身子已經半靠在前來迎接的環兒佩兒身上了,這會兒眼都不抬一下,哼哼著說道:“不了,醫仙不是要住在咱們府上麼,明日再告辭也不遲。”說著,頭也不回的跟著兩個丫鬟走遠了。
“這孩子,今日受了些委屈,恐怕是心情不好。醫仙莫要見怪,明日我再叫她向你賠罪。”戚柔也是有些無奈,這樣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