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雁雁自然是不相信的,隻是覺得柳如煙這樣拖拖拉拉的未免太難看了些。到底都是名門閨秀,總不能真的撕破了臉。何況,自己馬上就要為人妻,自己的麵子還是要小心維護的。
柳如煙笑了笑,那笑容中帶了一絲譏諷的意思。她的目光一轉,帶著幾分冷意的視線落到了宋明月的身上:“雁兒,你和不和我做姐妹都不要緊。可是我這個曾經的姐妹,還是不忍心看著你把滿腔的熱情都付錯了人!以後交朋友,要看清是人是狗!”
“嘖,柳小姐還真是好大的臉。這種話說出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在下真是佩服佩服。”既然話頭已經指到了自己這邊,那再不開口就遲了。她擱了筷子,雙手環著抱胸,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儼然比柳如煙放鬆,有氣勢的多,“你自己做過些什麼事情,自己不清楚嗎?今天過來,是誠心要鬧事嗎?雁雁是主人,不方便對你做什麼。可是我不一樣了,我是郡主,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即便有一陣子沒見了,當日黑狗血潑身的恐懼卻永生都不能忘懷。從那以後,柳如煙就確信,宋明月一定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了身,才變的那麼可怕。她可以不再招惹她,可是她又哪裏知道,銷聲匿跡這麼久的後果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男人居然要被拱手讓人。
多方打聽了之後,才知道這兩人的牽線搭橋,其中還少不了宋明月的一份功勞。老是這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不算,還要毀了自己姻緣。就算不能至她死地,也要和她兩敗俱傷,才罷休!
“哼,是啊……許久沒見,宋明月,你到是發達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風光,從前像隻狗兒一樣在我身邊搖尾乞憐的時候還記得嗎?你可不要忘了,你從前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可都是知道呢。“柳如煙也不顧麵子了,也不管林雁雁還在場,把自己飛揚跋扈的那一麵顯露了出來。
宋明月倒是很擔心:“好呀。”她對著林雁雁的笑了笑,“對不住,是我拖累你了。”說著又起身要走,順便叫上了柳如煙,“既然你是衝著我來的,那就再好不過了。這裏是別人的家,你過來鬧事不好。我的馬車正在外麵候著,你想去哪裏和我鬧,我都和你分配。是宮中,是賢王府,還是街邊的菜市口,說哪裏就去哪裏。隻是算我求你,不要敗了別人的好性兒。”
“唉……明月,你不用這樣的。那個,東西還沒吃完呢,怎麼能走!”林雁雁顯然是被這番話感動到了,當下也不怎麼生氣,隻是覺得有些愧疚。她軟下了語氣,又帶著幾分懇切的對柳如煙說道,“好了,如煙,我其實也沒有恨過你怪過你。往後若是有緣,興許還會是朋友。隻是今日,我是特地請了明月過來的,你這樣……的確不好。”
她說著,又不由分說的把宋明月按了下去,向柳如煙又比了比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往後得了閑,或許我也會去瞧瞧你。今日就散了吧,我爹娘也都在府上,鬧出了什麼事情來,我們都不好看。”
柳如煙不為所動,目光像釘子一樣狠狠地釘在了宋明月的身上,嘴角忽然一揚,勾起了一個奇怪的弧度:“我偏偏不。雁兒,你也沒必要這麼騙自己吧?我從前不是也和你說過這回事嗎?難不成你真的忘了嗎?”她說著,慢慢的轉過臉,神情複雜的看向了林雁雁。有些妒忌,有些惱怒,還有一些莫名的委屈,“即將要成為你的枕邊人的那個人,可是她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意中人啊!”
她說著一指,正正兒的對著宋明月的鼻尖。倘若是不知內情的在看,還真以為她是個多麼正派的人呢。宋明月一愣,心中閃過了幾分慌亂。倘若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對於鍾離期,她的的確確是動了許多感情了。雖然現在已經放下,可是曾經有過的,卻不能否認。柳如煙這一招兒,還真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法子。但是又不得不說,的確很有用。
反正柳如煙是已經打算撕破了臉,往後不會再和林雁雁有什麼交往,這時候說什麼都不用顧忌。可是她還是打心眼兒裏認定林雁雁這個朋友的,所以不管什麼都是要顧及到她的顏麵。自己這穿鞋的對上光腳,當真有些難辦。
宋明月頓了頓,便咬死了不認:“得了吧。我當時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你哄我什麼,我便覺得是什麼。現在又拿哄我說出來什麼戲言當做什麼所謂的‘證據’,你不覺得可笑麼?再者說,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雁雁和世子爺是我一手撮合的。倘若我真的如你所說,我還會這樣去做嗎?反倒是你,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前過來鬧事,豈不是存心要人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