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尖銳地疼痛起來,閉了閉眼,季青輕聲問:“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葉昕突兀地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花枝亂顫,她指著季青說:“季青啊季青,你太多疑了吧?我和他會有什麼關係?不就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嗎?”

“那——這些你怎麼解釋?”

“脖子上的劃痕是吧?襯衣扣子是吧?外套為什麼解開了?你指的是這些吧?”她反問。

“是。”

“剛才是我衝動了一點,揪住他的衣領想扇他幾個耳光,把他打醒,他一反抗,結果就——”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牽強,季青眼睛看著吳昊:“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他點點頭。

季青如釋重負,長籲一口氣說:“走吧,我們出去吃飯。”

“季青,我才發現你丫心眼兒真多啊,他要是不點頭,你就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對嗎?”葉昕氣哼哼地往季青身上招呼了幾下。

季青肩膀被她的拳頭捶得生疼,不客氣地伸腳去踹她:“死妮子,你來真格的,打得我痛死了。”

她靈巧地躲開了,推開季青跑出門去,咯咯笑著說:“我在樓下等你們。”

“青青。”吳昊拉著季青的手。

“為什麼不向我解釋清楚?我差點誤會你和葉昕了。”季青嗔道。

“你剛才那樣子真凶,像個捉奸的婦人。”他咧嘴笑了,頗有幾分得意,“我喜歡你吃醋拈酸的樣兒,證明你在乎我。”

“我有那麼凶嗎?”季青瞪他。

“傻丫頭,我喜歡啊。”他牽著季青的手往外走,“去吃飯吧,我也餓了。”

葉南城又是一連數日不和季青聯係,偶爾在公司見到他,他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連正眼也不會看季青。

季青沒有膽量再私自去他家,萬一他正好在家撞上了怎麼辦?剩下的半頁材料她永無機會拍到了。

幾次季青想趁上班時間溜去他家,猶猶豫豫的最後不了了之。

正對著電腦心煩意亂呢,林建康那廝打來了電話,開口就說:“季青,明天你跟我回家一趟。”

“幹嘛?”

“我媽明天過生呢,你忘了?”

“關我什麼事?”季青好笑,“找你小情人陪你去。”

“我倆之間的協議你不會忘了吧?”他提醒季青。

“沒忘,不過我不想和你再繼續演戲了,忒累。”

“那明天我怎麼給我家裏人交差?”

“那是你的事。”季青頗不耐煩,“沒事兒我掛電話了,在上班呢。”

“怎麼沒事兒?你明天得陪我回家,”

“我—沒—這—個—義—務。”季青對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季青,你他媽的說話不算數,你信不信我上你公司去找你?”他氣急敗壞。

“悉聽尊便。”

“季青,你——”

他話沒還說完,季青掐斷了電話。

下班鈴一響,季青立馬拎包走人。

吳昊出差去了,葉昕休年假帶她媽媽去北京旅遊了,剩下她孤家寡人一個,下班後不是泡在宿舍用平板看韓劇,就是和幾個老同事逛街看電影。

最近季青天天做夢夢到那份材料,而且還無一例外地夢到葉南城,每一次季青正在拍照的時候,都被他抓了個正著,然後。。。

奔三的人了還做夢,這令季青無比地羞愧,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她並不愛的男人。

無精打采地向公交站走去,一輛橘色的保時捷滑過來停在路邊,林建康的小白臉從車窗伸了出來:“青青,上車。”

季青回頭看了他一眼,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裏繼續往前走。

他猛按車喇叭,小跑以蝸牛的速度跟在季青後麵,季青轉身狠狠踹了車身幾腳,沒好氣地罵:“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