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寄出去。”
“如果美國總部收到這份材料,吳昊會被辭退,對嗎?”
“當然。”他說,又補充一句,“開除他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你想他坐牢?”
“不是我想,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
季青的心一窒,呐呐說:“非要這樣毀了他的前程嗎?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不覺得一個人做錯了事應該受到懲罰嗎?”他冷冷地問,“還是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你黑白不分。”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錯,那些攀上財富榜的大佬們,誰能站出來向世人宣稱,他們所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都是通過合法渠道得來的?吳昊沒有做過任何喪盡天良的事,他隻是急於求成,用得手段不太光明正大而已。”季青辯解道。
“那些人是怎麼成功的與我無關,我隻知道我是海天國際中國大區的行政總裁,揪出隱藏在集團內部的碩鼠是我的職責所在。”
季青不吱聲了,站在他的立場,他舉報揭發吳昊無可厚非,甚至有朝一日代表集團向司法機關起訴吳昊也是職責所在。
季青想到吳昊曾經說過,葉南城不敢冒冒然地拉他下馬,而且他也有應對之策。
算了,季青已經盡力了,剩下的看他的造化了,除了地位屈居葉某人之下,其他方麵他未嚐不是葉某人的對手。
擔著的一顆心,略略放下幾分,季青很快沉入了夢鄉。
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耗盡了季青全部的體力,再加上最近公司,醫院兩頭跑,季青早就疲憊不堪,所以這一覺她睡得特別沉特別香。
深度睡眠中,有人拍打著季青的臉蛋喊:“季青,該起床了。”
“唔——”季青撥開那隻討厭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臉上突然冰涼一片,季青一下子被冷醒了。
原來是騷包男人拿了條在冰水裏侵過的毛巾蓋在季青臉上。
“你有病吧。”季青扯下毛巾氣得半死。
視線裏是他興致盎然的臉,黑眸閃著熠熠的光芒,仿佛發現了一件什麼好玩的物什。
“幾點鍾了你還睡?不用上班了?”隻是一轉眼,他便恢複了淡漠的樣子。
“幾點了?”
“快7點了,你每天不是和司機約好了7點半在醫院門口等?”
“你怎麼知道?”
“孫秘書向我彙報工作的時候順便提到的。”
季青很努力地想從床上爬起來,可渾身上下又酸又痛又乏力,因為睡眠嚴重不足,腦袋也是暈沉沉的。
“我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去上班了,我向你請個假吧。”季青索性重又躺下去,拉高被子蒙住臉。
“起來吧,我今天正好要回集團去開會。”他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憐憫之心。
“我真的想睡覺,你自己走吧。”
“你可以在車上睡。”他一把掀開被子。
迫於淫威,季青隻得爬起來坐在床沿,腦袋耷拉著眼睛都不願睜開。
幾件衣服扔在季青身上,他十分不耐地命令道:“趕快穿衣服下床,今天下班後你不用到醫院來了。”
“什麼?”季青驚喜地睜開眼。
“因為我要出院了。”
“你的病好了?”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病了?”他反問。
季青傻眼了,半響後咽了咽口水說:“我聽集團的人說,是120救護車送你到醫院的,再說了,你沒病住什麼醫院啊?”
“救護車不是你打電話叫的嗎?”他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
“是我打的。”季青小聲嘀咕,“我不是怕把你踢壞了嗎?”
“把我踢壞了?”他好笑,“你當自個是佛山無影腳啊?”
“不是——”季青尷尬地要命,“你既然沒有病為什麼在醫院一住就是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