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海鮮不能喝橙汁,維生素C和海鮮裏的砷會形成三價砷,會導致人中毒的。”一直悶聲不響的葉南城忽然開口說。
“什麼是三價砷?”吉少南問。
“砒霜。”葉南城回答。
吉少南聞言一驚,忙對服務員說:“橙汁不要了,要杯熱牛奶吧。”
“南城,不用這麼緊張,我經常吃海鮮喝橙汁也沒事兒啊。”魏辰東說。
“是啊,除非是吃海鮮的同時服用500毫克的維生素C才可能引起中毒,喝橙汁沒事的。”米姿也說。
葉南城麵無表情地對服務員說:“橙汁不要了,倒杯熱牛奶給她。”
“既然魏總說沒事,我還是喝橙汁吧,正好口渴。”季青對吉少南莞爾一笑。
“行吧,倒杯橙汁進來。”吉少南打了個響指。
“好的。”服務員答應著退出包廂。
騷包男人的俊臉像罩了層冰霜,季青隔著餐桌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我想喝杯紅酒。”季青碰碰吉少南。
“你行不行啊?”
去年公司開年會,她喝多了酒大出洋相,晚上和同事們去K歌,季青拿著麥克風直接爬上大理石台麵去又唱又跳,她們老總和夫人也在場,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我少喝點兒。”
結果,季青捧著紅酒杯不撒手,哄著吉少南給她倒了一杯又一杯。
借酒澆愁愁更愁,如果不是滿座賓客,她絕對又耍酒瘋了。
到後來,季青全然不顧形象地癱在吉少南身上,傻笑著說:“是拉菲吧?口感真好。”
“青青,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吉少南一手扶著她的腰。
“今天你大哥是為了你公司的業務請客的,我去幫你敬他們酒。”季青貼在他耳邊說。
“青青,不用了,真的。”
“我們同事一場,你甭給我客氣了。”季青大喇喇地往他肩上一拍。
其實季青酒量挺好的,從少女時代開始追在吳昊屁股後頭,跟著他和他那幫朋友出去廝混練出來的。
一想到吳昊,季青的心像是針紮一樣疼,不知不覺就醉了。
“魏總,我敬您一杯,您隨意,我喝幹。”季青端著紅酒杯晃到魏辰東跟前。
“別別別,我喝幹,你隨意。”魏辰東抓住季青端酒杯的手,從餐桌上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季青掙開他,仰起脖子喝光了杯中酒,酒杯朝下晃了晃,笑說:“我幹了。”
“魏總,你喝一杯我喝三杯表示誠意,我是小吉的朋友,你以後關照他的公司,我也要對你表示感謝。”季青抓起台麵上的紅酒瓶倒滿杯子,很爽快地喝光了。
“青青,你的心意我領了,酒,我不會再讓你喝了。”魏辰東眼疾手快,一下抓住季青伸向酒瓶的手。
季青的腦子又是清醒又是迷糊,卻記得葉南城和吉少南的公司沒半毛錢關係,於是繞開他去敬另外幾個人。
多灌了幾杯酒,季青的頭更暈了,搖搖晃晃的路都走不穩,吉少南忙走過來把季青扶回了座位。
什麼時候買單走人的,季青完全沒有印象了,走到酒樓外被清涼的夜風一吹,她才稍微有些清醒。
“葉昕呢?”季青睜著醉眼往周圍看了看。
“我大哥送她回家了。”吉少南說。
“其他人呢?”
“他們開車走了,我看你醉得厲害,陪你在包廂裏多呆了會兒。”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送你回家啊?不然你想去哪兒?”他好笑。
頭很痛,季青揉著太陽穴說:“我沒有葉昕家裏的鑰匙,你送我回宿舍算了。”
“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你回宿舍啊?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鍾琪也住宿舍,她會照顧我的。”
“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問問鍾琪在哪兒。”他想了想說。
“唔。”
季青大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他扶住季青腰的手緊了緊,從外套裏掏出手機打電話。
坐上吉少南的車,季青靠著座椅睡著了。
車停在宿舍樓下,他搖晃季青時,季青還陷在夢中不願意醒來,撥開他的手嘟嚷說:“別吵我,等我做完這個夢。”
季青夢到吳昊了,季青和他從香港機場直接飛去了米國,她們在一個小鎮上租了一間別墅,手拉著手去超市買食材。
她倆推著購物車討論晚飯做什麼菜呢,季青說要吃西餐,他偏要吃揚州炒飯。
“季青。”吉少南對著她耳心喊。
季青的美夢徹底醒了,盯著他陽光帥氣的臉孔,季青真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下車吧,我送你上樓。”
“不—必—了!”季青氣咻咻地吐出這三個字,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行不行啊?”他追上來。
“別跟著我,我行。”季青搖搖晃晃地往樓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