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理喻!
哼!
坐在葉昕的奔馳小跑上,季青的一顆心仿佛是在油鍋裏煎熬一樣,不停地催促她:“葉昕,你開快點。”
“夠快了,連闖了兩個紅燈了。”葉昕說。
看得出她的心情也很焦急,默了默,季青問道:“你怎麼知道吳昊住在這個酒店裏?”
“四處托人打聽的唄。”
“等我們趕過去,他會不會已經走了?”
“難說。”她咬了咬唇。
“他為什麼一直住在酒店裏,為什麼明明在海市又不和我——我們聯係。”季青其實想說,為什麼不和她聯係。
“我哪兒知道啊?也許有他的苦衷吧。”她歎氣。
“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吉少安告訴我的。”頓了頓,她又補充說,“他用別人的身份證開的房,不然我早就找到他了。”
“你一直在找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季青心裏有點兒不舒服。
因為吳昊,季青和葉昕再也不是無話不說了。
雖然,表麵上季青和她仍是親密無間,可季青明白,始終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她有些個不耐煩,“別說話了,影響我開車。”
季青噤聲了,目視著窗外,心裏默默禱告著能見得吳昊。
車剛一停在酒店門口,葉昕順手把車鑰匙扔給了侍應生,下車後,她倆一路狂奔,幾分鍾後,站在客房門口,她和葉昕重重喘著氣,季青的一顆心蹦得快要跳出胸腔。
瞄了眼門把上掛的“請勿打攪”的牌子,季青抬手按了門鈴。
短短一分鍾時間,對季青來說仿若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當視線裏終於出現那張朝思暮想的英俊臉孔時,季青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青青,葉昕,你們——”吳昊驚異地瞪大眼。
“你準備躲我們躲到什麼時候?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你不知道季我們會擔心嗎?打個電話發個短消息就這麼難嗎?”葉昕咬牙切齒地說。
“進來再說。”他讓開。
這是一間商務套房,外間的餐桌上擺放著飯菜,碗筷潔淨,顯示是還沒有動過。
“吃飯沒有?我剛叫了餐,一起吃點吧。”吳昊默默地看季青一眼,走到餐桌前坐下。
“我們沒有心情吃飯,你說吧,為什麼躲著我們?”葉昕問。
“吃完飯再說吧,這是我今天的第一餐。”他苦笑著拿起筷子。
季青留意到他瘦了許多,清臒的臉孔再不複昔日的意氣風發,眼神也黯淡無光,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躲著我?”季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如果不是葉昕在場,季青想她會情緒失控地撲進他的懷裏痛哭一場。
“我不是躲你,我是不想連累你。”
季青拚命平複波瀾起伏的心緒,輕聲說:“你先吃飯吧。”
“好。”
他拿著筷子默默地夾菜吃飯,季青吸了吸鼻子,走過去為他添了一碗湯。
“多吃點,你瘦了好多。”季青說。
“我去露台上抽根煙。”葉昕拎著小坤包往露台走去。
“青青,把我忘了吧,我不值得你喜歡。”他忽然說。
“你什麼意思?”
“你待會兒走了以後,再也別來了,我也不會住在這間酒店了。”
“你什麼意思?”季青的聲音發顫。
“你還年輕,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和我這種快要坐牢的人混在一塊兒,有什麼前途?真的,不值當。”
“值不值當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青青,別太執著了。”
“吳昊,你曾經答應過我,有什麼事我和你一起麵對,而不是你一個人孤軍奮戰,這些你難道忘了嗎?我都願意陪你去美國了,你——”一口氣堵住胸口,季青哽咽難語。
“可惜我和你走不成了,葉南城是不會放過我的。”
“葉南城也是職責所在,他這樣做無可厚非,我們怨不了他。”
他緘默了,許久後才凝著季青輕聲問:“你好嗎?”
“你覺得呢?”
“你好像沒什麼變化。”
是的,季青的確沒有為伊消得人憔悴,因為季青深知躲在角落裏悲傷流淚痛苦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