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指著櫥窗裏的一件純黑的小禮裙問季青:“漂亮嗎?”

季青湊近仔細瞅了瞅,聳聳肩說:“裙子很漂亮,價格不漂亮。”

“多少錢啊?”她上前瞄了眼吊牌,“才一萬多,貴什麼呀。”

“對你來說稀鬆平常,對我來說就是天價。”

“切,跟著葉南城你還在我跟前哭窮。”

“他有錢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他包養的情婦。”

“這男人啊,你不問他要錢要東西,他就裝傻充愣,吃虧的是你自己。”

“我不想要他的任何東西更不會要他的錢。”季青很快說。

“你還挺清高的嘛,傻樣兒,何苦呢,白白擔了個金絲雀的名聲,不如撈點實惠的。”

“我喜歡錢,喜歡漂亮衣服也喜歡享受,可我希望能讓我過上好生活的人是我自己。”季青說,瞄了她一眼,低了嗓音,“我最近接了幾個私活,如果能順利收到錢的話,也有好幾萬呢,不過要等下半年才能拿到錢。”

“你呀,累死累活為哪般啊?怪不到最近小臉蠟黃的,少熬夜少成天對著電腦,你賺這些辛苦錢還不夠人米姿去香港shopping一次呢。”

聽到這個名字,季青不易察覺地輕咬了一下唇,季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葉南城了,半個月,還是20天?她自個也不記得了。

最近一個多月季青和他僅僅見了兩次麵,他出差半個多月,回來也有一周多時間了,一直沒有和季青聯係,隻是偶爾在集團見到他。

他前呼後擁的身邊跟著一大群人,新來的男助理,孫秘書,羅助,還有集團的一幹高層。

根據朱思雨探來的小道消息,自從吳昊走了以後,葉南城在海天國際的聲譽如日中天,他新網羅來的一幹高層個個對他死心塌地。

如今,海天國際整個中國大區,均是他的勢力範圍。

他上任後的一係列鐵血手腕,讓他成了真正掌握實權的行政總裁,而不是一個徒有虛名的軀殼——美國總部那幫洋鬼子的傀儡。

季青不懂政治,不懂陰謀陽略,可在這一點上,季青很佩服葉南城。

他現在在海天國際的勢力,怕是遠在美國總部的那幫洋鬼子們也會對他有所忌憚。

後來,季青才知道葉南城出生於高幹家庭,是真正的紅色貴族,才明白——原來是家學淵源。

“青青,吉少安請我去參加一個酒會,是海市市政府的某個部門舉辦的,邀請了本市很多知名企業家,你覺得這件小禮裙怎麼樣?適合那樣的場合嗎?”葉昕的話打斷了季青的思緒。

“那樣的場合是比較正規隆重的,我覺得這件禮裙不錯啊,端莊大方,領口又不低,很適合那樣正規性質的酒會。”季青想了想說。

“行,聽你的,陪我進去試穿一下。”她拉著季青走進門店。

“吉少安連這種正規的酒會都帶你去參加,看來他是對你真心的。”

“嗬,我可沒有這麼天真,男人嘛,喜歡你的時候可以把你捧上天,厭倦你的那一天會毫不留情地將你棄之如敝屣。”她冷冷一笑。

“別一副看盡世態炎涼的樣子好不好?難道說這世上就沒有好男人了?有錢男人個個是花心大蘿卜?”

“切,有錢沒錢的男人都一樣,後者隻是沒有花心的資本而已,一旦有一天瞅著機會飛黃騰達了,還不是一個樣兒。”她不屑一顧地說。

“你的思想太偏激了,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你才大我半歲而已,用不用這麼悲觀啊?”季青玩笑道。

“我不是悲觀,我是在講事實。”她說著已經走到貨架前取下了那件小禮裙,對跟在後麵的店員說,“麻煩幫我拿一下36碼。”

店員瞄了眼禮裙,,略帶歉意地說:“小姐,不好意思啊,這件裙子隻剩下最後一件36碼了,已經被人定了。”

禮裙的麵料摸上去十分柔軟光滑,葉昕愛不釋手,對店員說:“不如你拿那件36碼的給我試試吧,季青明天去香港看看有沒有貨。”

“小姐,不好意思,定下禮裙的顧客等下子會來取,所以我不能給你試穿,香港那邊的分店也沒有貨了,我昨天才幫一個顧客打電話去問過。”

人的心理往往這麼奇怪,葉昕的大牌衣服太多了,專門的一個衣帽間,掛了一長溜的高檔貨,很多衣服連吊牌都沒剪。

季青敢打賭,她的很多裙子絕對比這件更漂亮,可得不到的心理讓她對這件裙子產生了據為己有的念頭。

“我馬上可以買單,另外私下裏再給你500元怎麼樣?”她低著嗓子說。

“這個——”店員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