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林建康拎著幾個食盒走進病房。
“媳婦兒,吃飯了。”他把食盒拿出來一一打開,“有你愛吃的燒鵝,鮮蝦腸粉和及第粥。”
“哪有讓病人吃燒鵝的?”話雖如此,季青還是咽了咽口水。
“你哪回生病忌口了?”他了然地衝季青笑笑。
“我又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行了,讓我來伺候你吧。”他走過來扶季青坐起,又塞了個枕頭在她腰後。
“你問護士要一個小桌子吧,可以放在病床上吃飯那種。
“要什麼小桌子啊,我喂你吃。”他端著粥走過來坐在床沿。
粥上麵放著幾塊油膩膩的燒鵝,季青砸砸嘴,指派說:“我嘴巴裏沒味兒,你先喂我一塊燒鵝。”
“我就知道你好這一口。”他依言塞了塊燒鵝在季青嘴裏。
“唔,真香。”季青邊嚼邊含糊地說。
“再喝口粥。”
季青聽話的長大嘴巴。
“媳婦兒,讓我伺候你一輩子好不好?”他雙眼精光爍爍,一臉興奮。
這廝老毛病又犯了,心血來潮什麼話也說得出來。
“林建康,你現在照顧我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你扣下我的證件,我也不會逗留在香港,更不會去東灣遊水,不去東灣遊水又怎麼會差點淹死呢?”季青義正言辭。
“我沒說不願意照顧你啊?我是說照顧你一輩子。”
“打住,別壞了我吃飯的胃口。”季青瞪他。
“行,我不說了,等你出院咱們回海市再慢慢說。”
“說你個頭,我自個吃。”季青去搶粥盒。
“不說了,我保證不說了。”他端著粥盒避開,“你自個怎麼吃,我喂你。”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林建康朗聲回一句:“請進。”
門推開了,季青看到很大一束的香水百合,米姿的俏臉從花後探出來:“青青,我來看你。”
“米姿,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季青驚訝極了。
“今天早上我去敲你們的房門,準備喊你倆一起去喝早茶,結果聽打掃衛生的服務員說,你昨晚被送去醫院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家醫院?”季青好奇地問。
“這家醫院離酒店最近啊。”米姿走近關切地問,“青青,你怎麼會突然住院呢?”
“昨晚去海灘遊泳,我腳抽筋差點淹死,幸虧林建康來得及時,否則你有可能見不到我了。”
“天啊。”米姿睜大眼,“你膽子可真大,大半夜跑去海灘遊泳。”
“是啊,下次不敢了。”季青苦笑。
“喔,幸虧你沒事。”她驚魂甫定地撫了撫胸,“太險了,幸虧有你前夫。”
“是啊,我這條小命算是他撿回來的。”
“媳婦兒,救命之恩你說應該怎麼回報我呢?”林建康得瑟了,笑眯眯的瞅著季青。
季青裝作沒聽見,問米姿說:“葉總呢?他回海市了?”
“他上午去打球了,我不是來醫院看你嗎?就沒有陪他去。”米姿回答。
原來,原來季青驚醒後看到的那個背影並不是他。
說不清心裏是啥滋味,像是——像是有幾分失落。
偌大的辦公區空蕩蕩的,隻剩下季青一個人還苦逼地對著電腦畫設計圖。
宿舍裏太嘈雜了,沒法子靜下心來做私活兒,她隻得下班後留在格子間裏趕工。
手機響了,季青拿起一看,是林建康的來電。
不想接聽,季青放下手機。
鈴聲停了不到一分鍾又繼續響,還是他的號碼。
“幹嘛啊?”接通後,季青口氣極不耐煩。
“在哪兒呢?”他問。
“加班。”
“還沒有吃晚飯吧,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很忙,掛電話了。”季青很冷淡地說。
“別啊,你算算看,從香港回來一個多星期了,我倆才見幾回麵?咹?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