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過我的命啊!
沒有人知道,在他倒下的時候,我腦子裏隻有一種想法——他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離開尉家後,我從努力活下去到努力活出點樣子,潛意識裏是想出點出息給尉梓晟看吧?帶著賭氣的意味。
或許,從很久很久以前起,尉梓晟這顆種子已經種了我心裏,直到情根深種。
“我不會離開的。”
我第一次,如此堅定而冷漠地和薛向澤說話。
薛向澤大概是生氣的,我從電話裏聽到了他用力的大喘,“你確定不離開他?要是不離開他,我將會收回給你的一切!”
“收回吧。”
都收回吧。
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好受,那就收回好了。
或許,就像薛向澤說的,我會一無所有,甚至可能還會再次麵對以前遇過的窘迫。
可是——
我想給尉梓晟一個機會,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就當做人生的一場博弈!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大一會,到最後,我隻聽到薛向澤落下一句,“你和你的母親很像。”
這一句話,悠長而深邃。
我不明白這裏麵的意思,薛向澤卻把電話給掛了。
我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前,腦子裏一片空白。
手裏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打電話的人是薛箏。
我有點奇怪,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這大概是我和薛箏之間的交談,薛箏說過的最沉重而飽滿的話了。
薛箏說——
就算我爸爸收回給你的一切,但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我的汐汐,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當我滿懷心事,掛斷電話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我當即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醫生把人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我連忙上前。
看到那個躺在病床上,卻是臉色蒼白的尉梓晟,我隻覺得眼眶酸澀,有那麼一瞬間,我的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很感動我為你做的事情吧?”
尉梓晟蒼白著一張臉,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有點愕然,卻聽到他說,“既然感動,那就嫁給我吧!”
這是鬧哪門子的事情?
我還沒明白過來,卻是聽到他阻止醫生,不讓醫生把他往病房裏推。
緊接著,他很是無賴地不停地哀嚎叫痛。
我突然有點無語。
可看到他那痛得麵容都跟著扭曲的樣時,我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有些話,脫口而出。
“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先當我一個月的情夫!”
話語出口,我都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明明不是我想要說的。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尉梓晟他非但沒有生氣,還揚著一張笑臉,“好!”
“等我當了你的情夫,你就嫁給我,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