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的時候,易初嫣發現賈嬸正在忙裏忙外地煮著什麼東西,聞著味道,並不是早餐。
枕邊的肇飛宇已經不見,外邊傳來穩重的腳步聲,應該是肇飛宇穿著室內拖鞋在走動。
易書華拿著小奶瓶摸進媽媽的房間來,見易初嫣醒了,攀著床沿,聲音弱弱的:
“媽咪,賈嬸說姐姐發了低燒,隻要退燒了,就不會再咳嗽啦。”
易初嫣起身,望了望外邊,拉著小家夥去母親的房間看易書彩,這時肇飛宇拿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正坐在床邊,給小彩彩喂藥。
易書彩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因為發了低燒的緣故,還是因為肇飛宇親自給她喂藥,黑溜溜的眼睛裏邊滿滿的都是幸福感,啊地吞了一大口藥,小嘴一撅,吐了吐舌頭:
“好苦呀,爸比好壞,不給彩彩加糖。”
肇飛宇一本正經地說:
“糖量大了就沒藥效了,彩彩張嘴。”
易書彩隻好乖乖地張嘴,小口小口地吃,也不嫌棄了。
易初嫣哭笑不得,她平日裏給小東西喂藥,可沒見她這麼乖過。
小華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跟姐姐挨坐著。
易書彩推了推他:
“笨蛋弟弟走開,你不是說不和我好了麼?”
易書華朝她做了個鬼臉:
“亂講,華華不在,笨蛋姐姐會乖乖吃藥嗎?”
肇飛宇發現易初嫣在門口,放下藥,起身過去:
“你情緒好些了沒?昨晚講什麼你都不聽。”
易初嫣哼了一聲,繞過他去照顧易書彩,沒有理睬。
易母拿了盆熱水進來,跟肇飛宇說:
“年輕人鬧鬧別扭,沒什麼事的。
我聽說昨晚明家的那位過來了,說了什麼啊?”
老人家還是比較關心女兒的事情,開始跟肇飛宇打聽風聲。
肇飛宇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明昊的事情給講了,如今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易母聽了後,仍是唏噓不已。
“難為他了!他昨天傍晚就已經叫了人送藥來,真是用心良苦。”
她自己也知道,易初嫣既然是明家的女兒,自然會受到明昊的照顧,她養了易初嫣二十年,易初嫣是什麼樣的丫頭,她再清楚不過,一跑到有錢人家就忘了她這種事情,易初嫣是死也不肯幹的。
這邊易初嫣已經將藥給彩彩喂好了,小家夥額頭有些燙,喊著頭暈,卻要爸比抱才肯睡,肇飛宇沒哄過孩子,便隻好給小東西躲在懷裏蹭著。
知道是自己的骨肉,肇飛宇抱起小東西的時候,感覺心口似乎多了一份溫暖,那張臉兒圓圓的,煞是惹人喜愛。
恍惚之間,肇飛宇仿佛在小家夥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明妃茵……
用力搖了搖頭,將那些虛幻的幻覺拋開,按著身邊賈嬸的指導將小家夥哄睡了,這才交給了易母去看著。
“喏,拿去。”
易初嫣遞過來一條毛巾,肇飛宇一摸額頭,才發現自己竟然渾身是汗。
易書華回頭給了媽媽一個鼓勵的眼神,屁顛屁顛地跑去幫忙照看姐姐去了。
開了門,發現淩晨下過一場小雨,空氣很涼。
肇飛宇跟了出來,把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陪我走走吧,我每天都會在公園外的鵝卵石道散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