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為陽,地為陰,人生於天地之間,也處於陰陽陰陽之中,生時陽盛,死後陰茂。人工建築本是拔地而起,或多或少破壞了一方天地的陰陽平衡,再加上死靈的侵染,還地方就會出現靈異之象,所以凶樓師自古以來都是人類玄學職業中必不可少的一員。
我從事這個行業雖然不久,對於其中的玄理已有相當的了解,可是還有很多是我現在無法解釋的,比如說鬼拆牆,我就不明白這裏麵有什麼玄機。自我第一次來這個後院,就看見這個老婆婆在拆牆補牆,不知道她是在維持這裏的陰氣,還是在鎮壓這裏的惡鬼。
“我能告訴你的是這裏當時是個實驗樓,當時發生一起藥品實驗病毒泄露事件,一下子死了三十多人,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老婆婆憂傷的說道。
“當時是誰開的實驗課。”我問道。
“是蘇芽教授。”
蘇芽怎麼會造成這麼大的災難呢,她可是中醫學的專家,在侗花鄉的時候,聽茉莉說過蘇芽是這兩代苗人裏,製藥天賦最高的人,無論是病毒還是藥品都有非常精深的造詣,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這時,院子裏忽然起了一陣冷風,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老婆婆眯著眼左右環顧了一下,說道,“你快走吧,盡快查清這件事,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猶豫了一會,轉身離開,走出後院不久,就聽見裏麵傳來嚶嚶的交談聲,那聲音很低沉,聽著有些?人。現在所有的事都透著古怪,每個人都透著神秘,看來要弄清楚這件事並不容易,我默默思考了很長時間,決定從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地方著手。
深夜,林靜已經入睡,我換好夜行衣,握了握手裏的包裹,把幾個小藥瓶裝進內衣袋就走出酒店。拐過接口的時候,我偷偷向醫院方向看了很久,此時的東明醫院一片昏暗,偶爾有幾個人影在晃動,應該是巡夜的保安。我提了提腰裏別著的掛鉤,向醫院側門跑去,來到側門院牆外,我把掛鉤繞過去,迅速攀登上去,翻身入院。
剛入側院,就感覺有股陰風平地吹了起來,我沒有理會,穿過側院,進入醫院走廊,隱隱聽見有嘶嘶的聲音從一個房間裏傳出來,我悄悄走過去,發現這是個外科醫生的辦公室,房間門並沒有關緊。從門縫裏,看見裏麵有個模糊的人影,迎著窗外昏暗的夜燈,正在啃食著什麼,“嘶嘶~”他用嘴撕開一個東西,就開始吧唧吧唧咀嚼起來。
咀嚼了很久,他甩手把一片什麼東西扔在桌上,我眯著眼仔細看去,發現是一塊人皮,上麵的血和碎肉混亂不堪,最後吃完之後,那個人似乎餘尤未盡,拿起人皮又伸出血紅的舌頭添了一會,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隱隱有股陰風從走廊一頭傳過來,我向那邊看了一眼,右手緊緊握住黑色包裹,忽然一隻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猛地回頭,看見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對我使眼色。
他拉著我飛快向另一頭跑去,跑到拐角我們停下,我用眼神緊緊盯著他,問他要幹什麼,他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就把頭伸了出去。蹲下身子也好奇的把頭伸出去,發現一個頭發散亂的男子,飄飄悠悠的來到那個醫生辦公室,一下子就飄了進去,過了很久那個人提著一把厚厚的人皮走出來,左右看了一眼就飄走了。
我想要跟上去看看,被這個老頭攔住了,他拉著我來到一個小房間,房間很狹窄,隻有桌椅和單人木床,老頭沒有開燈,隻點了一隻很細的蠟燭。老頭深深的看了我很久,說道,“你是來拆後院的那堵牆吧。”
我點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肯說話,我就隻能這樣了,把下麵的鬼都放出來,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
我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那些鬼都帶著怨氣,一旦放出來後果很可怕,可是如果就這麼耗下去,會死更多的人。我每次來都能看見有病人被推進手術室,就再也沒出來過,有幾次我試圖靠近手術室看看是怎麼回事,被護士生生逼了回去。
這裏麵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已經不是什麼鬼吃人這麼簡單了,似乎有人在玩人鬼互吃的遊戲,我對老頭說道,“牆我是一定要拆的。”
“好吧,既然我阻止不了你,”老頭慢騰騰的走到角落的一個木櫃前,從裏麵慢慢拿出一個鐵鏟,說道,“那我就隻有支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