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頭,也不意麵對他,我逃命一樣,朝著別的方向拚命地跑去。
感覺自己的眼眶在刹那間就濕潤了起來,真是沒出息,有什麼好哭的。
難道這個男人給了我傷害麼?
他並沒有傷害我,但是這麼久以來,給了我太多的感動,叫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麵對。
身後的腳步聲越發地靠近,仿佛那腳步聲是在我的耳邊一樣。
我聽見身後那個男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我仍舊沒有回頭。
他何苦,要看我的笑話?
難道那一切的不堪還不足以叫身後的這個人看清楚我的麵目麼?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他才肯罷休麼?
一切的感動,隻叫我越發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不堪。
我終究沒能跑過謝清,他終究是追上了我。
而我都沒勇氣衝著這個男人,大聲地說一句,叫他滾開的話。
謝清堵在了我的麵前,他聲音比我還大,居然問我,為了見了他要跑呢?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猛然就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謝清。
但是當我看向這個男人的臉頰的時候,我的心又軟了下去,憋在心裏的是委屈,我也沒能將委屈說出來。
我衝著謝清大吼,叫他快些離開,不要堵住我的路。
謝清麵不改色,他卻跟我說要送我回去。
而謝清,居然還試圖碰我的肩膀,我往後麵躲了躲,接著,我就瞪著謝清,好叫他看到我對他的態度。
不知道這個男人是鬼迷了心竅,還是灌了迷魂湯,他愣是站著沒動。
我再次衝著謝清大吼,叫他有多遠滾多遠,以後都不要叫我看到他,免得我生氣。
說完這話,我就再次邁開步子,朝著路口跑了過去。
身後,再沒聽到絲毫的動靜。
隻覺得自己是瘋了一樣,淚水就順著臉頰掉到了地上。
何苦一次又一次地來看我的笑話,何苦給了我感動,又給了我難堪呢?
寧願這世上有人想著我,也不願想著我的那個人見到我。
最不堪的自己,我寧願留給那些最可恥的男人。
就叫我保留對那個男人的感動,叫我永遠地去懷念那個男人吧,就像回念過去的一年一樣。
路邊的計程車很多,我隨便就鑽進了一輛,身後再聽不到絲毫熟悉的聲音,也看不到那輛熟悉的轎車。
他的身邊,都已經有了別的女孩,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如果愛我,就應該尊重我,而不是叫我一直感覺像是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受到了羞辱一樣。
而我每次見到謝清,總覺得自己是被他羞辱了,也總覺得他是來看我笑話的。
愛一個人沒愛到,難道就會怎麼樣麼?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快傍晚了。
我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影子,而我濕潤的眼眶早已幹涸,再也擠不出一滴的淚水來。
我寧願從此以後,再也不為某個男人掉眼淚。
天氣悶熱,加上心情的煩躁,叫我坐立難安。
沒發現剛才在跟那個男人吵架的時候,我的衣服居然被路邊的夾竹桃劃破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