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點朱紅的守宮砂,當初她從爹爹邊塞回來,遭遇不測,雖保住了身子,但守宮砂卻不知怎得沒了。
回宮後,高長恒非但沒同情她的遭遇,還將她百般侮辱,最後打入冷宮。
守宮砂,對於男人,或是對於當今的皇上這樣重要嗎?這不過是女人的侮辱,是對女人的侮辱罷了。
高長恒見楊雪鳶盯著手臂上的守宮砂雙目都紅了,他有些不解的張口柔聲道:“雪鳶,我承諾過,隻要我當上皇上,一定會先納你為妃,而後立你為皇後。這點守宮砂,就是我對你的承諾。”
楊雪鳶淚簌簌的落下,揮手間趁高長恒不注意,將他的手終於甩開了。
“高長恒,你這個騙子……你殺了我的爹娘,我的親人,還有……我們的孩子……”
她猩紅著眼,用盡全身力氣從床上坐起,雙手掐住了猝不及防的高長恒脖頸,狠狠的掐住,想要他的性命。
“那是我們的孩子,他馬上就要出生了,你為何要殺他?為何要這樣殘忍的殺死他……不管這是夢也好,不是夢也罷,我就算是做鬼也饒不了你,做鬼也要殺了你……”
“雪鳶……你瘋了?鬆手……”高長恒雙手扒著楊雪鳶的手。
楊雪鳶雙目猩紅,看到高長恒快要窒息而死時漲紅的臉,她揚起唇角,猖狂大笑,“就算是夢,我也要殺了你……殺了你就能為我家人報仇……殺了你就能為我死去的孩兒報仇……哈哈……”
“快護駕,快護駕啊!”
楊雪鳶忽然感覺有人用兵器打中了她的後身,她整個人跌倒在床上,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她還是沒能在夢裏殺了那個十惡不赦的男人,她還是沒能給家人還有她死去的孩子報仇,她真是在夢裏都白活一場。
眼角的淚簌簌而下,而她就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雪鳶妹妹,你醒了?”
一道柔聲醒來,讓楊雪鳶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緩緩撐開眼,看到還是她曾住的宮中朱顏殿,而坐在床邊,握著她手的女人,正是她曾經以為待她輕如手足的好姐妹安可嬌。
她一把將安可嬌的手甩掉,這還是夢嗎?
楊雪鳶從床上坐起,看到眼前這張萬惡的虛假嘴臉,她真想將她殺死。
可她發現,她的手腳用不上力氣,她還是武功盡廢了。
她抬手就要給安可嬌一巴掌,安可嬌不動聲色的察覺到了,一把將她的手按在了床上,臉上卻還是溫婉又擔心的麵孔。
“雪鳶妹妹,你這是怎得了?和之前……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因為我都知道了。”
楊雪鳶還想著將安可嬌的真麵孔揭穿,可她總有種奇怪的念頭,想到她不是被高長恒砍去了雙手雙腳,還當著她的麵,高長恒將她腹中的胎兒刺死,這一切雖然是那麼真實。
可當下最真實的,就是她真的還活著。
不管那件可怕的事是真的噩夢,還是現在她活在夢裏。
隻要她現在還活著,這就是她的重生,老天爺給了她一次再活下去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你知道什麼了?”安可嬌就算裝的再好,楊雪鳶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