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前的偶遇(1 / 2)

早上起來的時候,劉海已經離開了,桌上留著一張字條,字跡剛勁有力:“門外有車送你。”

我穿好衣服,把床鋪簡單整理了一下,便出了門。

室外的陽關很刺眼,昨晚那輛銀色跑車已經被劉海開走了,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裏麵的司機看到我,下車為我打開了車門。

“謝謝!”我進了車子,坐在了後排。

那個司機戴上墨鏡後,便啟動了車子,除了問我的住處在哪裏,一路上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回到住處後,我上樓、開門,可是多年的鎖竟然有些發皺,一不小心便把鑰匙給擰斷了,陷在鎖孔裏的那一段怎麼也弄不出來,我的心裏感覺很是喪氣。

這時候,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有人上了樓,還一路哼著歡快的小調,我向下麵瞅去,看到餘暉背著畫夾正往上走,他抬頭看到了我,便問我怎麼站在門外。

我說鑰匙斷了,他看了看說他也沒辦法,不過可以給房東打個電話問問。

房子是周進租的,我並沒有房東的電話。

“你有房東電話嗎?”我問餘暉。

“有,我來打吧。”餘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房東的電話。

掛了電話後,他告訴我,房東在外地,讓我們先找開鎖的把鎖開了吧。

開鎖的電話不難找,本來這種多年的舊樓房租金就沒有多貴,樓道裏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和電話號碼,我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個能夠辨認清晰的開鎖電話,撥了過去。

對方說一會兒就來,我便在外麵等著,餘暉打開了他自己的房門,問我要不要進去歇息一會兒,我說不用了,一會兒開鎖的就該來了。

大約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那個開鎖的人卻還沒有來。

餘暉再次打開了門對我說:“就快中午了,餘暉說要不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我說我有些累,不想出去吃。

餘暉便說:“到我家裏來坐會吧,總站在樓道裏確實怪累的。”

我笑了笑,也不好再拒絕,便進了他的屋子。

他的房間裏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畫架子,主要的裝飾品就是畫筆和塗料盤,牆上掛著很多完成的和沒完成的作品,大多是人物和風景,有幾張半裸或者全裸的女人畫像,臉部有的用頭發擋著,有的大方地露著。

他開始和我攀談,問我大早上的去哪裏了,我說我剛回來。

餘暉說,昨晚他聽到門響,還以為我回來了。

我這才知道,昨晚應該是周進又來了,想起這裏,我身上的汗毛都乍了起來。

不知怎地,現在的我,對這個已經包了我兩年的男人,打心眼裏開始厭惡,想起他的臉、他的眼神和他的身體,我都會覺得陣陣惡心。

我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並沒有做好如何再次麵對周進的準備。

而且,周進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進了趟醫院,我想就算他知道了,可能也不會當回事的。

從他那天對待我的態度來看,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我吃透了,對我做什麼,我都無力反抗,隻要他想做的,我都得乖乖承受。

而且,他根本不疼惜我,隻是把我的身子當做一件工具來用。

餘暉問我怎麼了,為什麼發呆,我笑了笑說沒什麼,然後便開始欣賞他那滿屋子的畫。

我知道,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直在看我。

“你畫的畫,挺好看的。”我說,“畫好的畫,都是準備賣掉的嗎?”

“嗯,我以畫畫為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從畫好的畫中選出幾幅,去參加畫展,如果碰到投緣的主顧,就會被買下來。”

被買下來……我不覺笑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雖然,我並不是很懂得怎麼去欣賞,但也看得出,餘暉的畫,色彩都是很明豔的。

“在畫家的眼裏,人生也會不會就像是一幅畫呢?”

“不是。”餘暉搖了搖頭,“在我的眼裏,人生更像是一場賭注。”

我抬頭看向他,他輕輕笑著岔開了話題,問我:“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我現在還沒有工作。”

“那你願不願意做繪畫模特?”

“做繪畫模特,賺錢嗎?”錢,是我關心的話題,我看著牆上一副比較大的裸女油畫問道,那個女人有著很好的曲線,隻用一角紅色簾幕蓋著最私密的地方。

“做繪畫模特,按天或是小時付費,一般每小時幾百到幾千,像你這種資質的,報酬應該低不了。”餘暉告訴我。

我心裏算了算,若是一天工作一小時,一小時賺一千,都可以月入三萬了,不禁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