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看了一眼小玉,又掃了一眼我,搖了搖頭說:“我們是目擊者,怎麼能隨便離開呢。”
說實話,小玉打出去的那一拳,真的讓我也懵了,徹底長見識了。
而那個倒在地上的美女,卻沒有勇氣和膽量反擊,隻是坐在那裏嚶嚶地哭,指望著別人來可憐她、安慰她。
她抬起頭來,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劉海,劉海再次叫來了店裏的人,最後店裏的人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把小玉和那女孩都帶走了。
我是跟小玉在一起的,自然也被請了去做筆錄。
我走的時候,看到劉海掏出了手機打電話。
被打的女的叫申?,在派出所依然哭著鬧著,要劉總來為她作證,民警都覺得她想法很是可笑。
做完筆錄之後,我就到外麵等著小玉,過了很久,終於等到了小玉出來,可是卻沒有看到申?。
我問小玉:“她是不是還等著劉總來接她呢?”
小玉嗬嗬一笑:“可能是吧,誰知道呢。我們學校出了名的賤人,靠著一張整容臉充當係花,整天撬別人男朋友,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剛才我把她那矽膠下巴給打歪了。”
“真沒想到,你會出手打人,要不要賠錢啊?……”我問她。
她搖了搖頭說,不用,那女的有把柄在她手裏,再打她兩拳也活該。
“什麼把柄?”我問她。
“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算是點違法的事情,怎麼說她也是個學生,膽子小,怕我說出去,所以肯定不用我賠錢的。今天要不是店員報警,其實也用不著來這裏的。”
“哦,那她說的電動小百合是什麼意思?”我又問她。
小玉有些不好意思,撲哧一聲笑了:“那是我的秘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以後再告訴你。”
小玉的世界有些混亂,我看不懂。
但是她以一個十分特殊十分尷尬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卻依然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趣,尤其是她的一些言論,常常引我深思。
她跟我說,人都是一樣的,生存麵前沒有高低貴賤。
對金錢,人人都有需求,並不可恥。
但是她也承認,自己的付出被對方看做是很廉價的。
這個時候,我便有些惻隱之心了,很想告訴她,其實可以跟周進多要些錢的,但想想她那麼聰明的女孩子,自然是自願選擇擁有一部分自由,舍棄了一部分金錢的,便沒有多說什麼。
分開的時候,小玉有些不舍,她低著頭對我說:“齊琪,你知道嗎?其實,我在學校裏根本就沒有朋友,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好朋友。”
“為什麼是我?”我問她。
餘暉讓我做他的女朋友,而小玉讓我做她的好朋友,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你要是想知道,晚上就跟我一起去夜店玩,跟我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自然不用解釋,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小玉的話故作神秘,我卻再次受到了引誘。
彎彎姐讓我慎重和她交往,可是我覺得她沒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危險。
恰恰相反的是,有的時候,小玉能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而且,恰好現在劉海對我也很好,我便想借著機會走出新的自我,想著將來的某一天能徹底擺脫原來的那種生活。
到達夜店門口的時候,彎彎姐來了電話,問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我說稍等一下給她回過去。
小玉知道是彎彎姐的電話,她直接就讓我拒絕彎彎姐,說今天她還請了不少同學一起,想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呢。
我聽著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
彎彎姐的勸告一直在我的耳際想起,可是我又受不了一顆衝動的心,真的很想接觸一些過正常生活的同齡人。
最終,我還是沒有聽從彎彎姐的勸告,和小玉一同去了酒吧。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天竟然會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白日裏被小玉打了一拳的那個女孩申?,找了一群社會上的混混,直接到小玉打工的酒吧裏,將小玉拖走了。
當時,我們都喝了不少酒,頭頂五光十色的夜燈在搖滾,舞池裏的音樂聲一陣高過一陣,小玉被人向外拖去,她在那些混混手中張牙舞爪地掙紮著,呼叫著,卻無人問津,就連小玉請來的那些同學,一個個也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麵對周圍人們的麻木和冷漠,我放棄了求助的想法,一個人追了出去……
那些人拖著小玉,走得極快,我根本就追不上他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