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無可戀的日子(1 / 2)

信封裏還夾了一張欠條,他說他會還我幫他墊付的官司錢和醫療費……

看完餘暉的信,我整個人都僵在那裏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走……我都為他變得堅強了,為什麼他突然要離開我呢?

比起過去對他愛搭不理,為了他的手指能夠恢複如初,我現在幾乎願意付出一切!不怕失去臉麵,不怕背負債務,不怕被家人責難,我什麼都不怕,為什麼他還是要走呢?!

我無力地捏著那封信,靠著醫院護士站的牆軟軟地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我,實在是太過傷心了,根本不想去在乎別人的目光。

我很傷心,很難過,一動都不想動,就想就地悲傷個夠。

阿健想要把我勸起來,想要讓我離開,可是怎麼說我都不肯動。

“你再不起來,我就抱你了啊?!”阿健無奈,趴在我的耳邊威脅我。

我斜了他一眼,目光狠得像把刀,阿健嚇了一跳,趕緊退後了一步。

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蹲下身來苦口婆心地跟我說:“姐姐,咱走吧,這裏可是醫院,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都以為咱家死人了呢,你說人家那些有重病的,見了你這樣字,心裏壓力得多大?!”

阿健的這番話倒是把我說動了,因為我雖然很傷心,卻不想讓自己的傷心危害到別人。

我跟著阿健離開了醫院,阿健要帶我回家,我突然又想起章小玉來,不禁有些猶豫了。

那天晚上跟章小玉鬧了一場後,我就再也沒回過家,不知道她是不是還住在那裏。

如果她還住在那裏的話,我肯定是不會回去的,我才懶得和這個掃把星見麵!如果不是她自作小聰明,瞎折騰事,餘暉也不會斷掉兩根手指,餘暉不斷手指,也就不會離開我。

千錯萬錯,都是章小玉這個賤人的錯!我都要恨死她了!

阿健很聰明,一眼就看出我的顧慮是啥,當下便給張景雲打了一個電話,問章小玉還在不在我家住著。

掛了電話後,阿健告訴我:“章小玉已經離開好幾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我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跟著阿健打了個車回了公寓。

打開了許久沒有回來的家門後,入眼的景象讓我有些感到驚訝了,之前亂七八糟的房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床單和被罩都被換洗過了,床上放著一個白色的禮品盒,上麵用翠綠色的彩帶挽著一朵潔白的百合花。

我知道那是章小玉留下的東西,不管那裏麵是什麼,我都沒有心情去打開。

我指著床上那個東西,看了阿健一眼說:“幫我個忙,把那個東西弄走。”

阿健聳了聳眉毛,笑著搖了搖頭,大概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嫌棄章小玉。

不過他確實照我說的做了,除了他那時不時就荷爾蒙爆發的體魄,我也非常喜歡阿健這一點,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多話問為什麼,非常好的跟班素質。

阿健拿起了那個白色盒子,問我:“放哪裏?不會是想讓我扔掉吧?”

我煩躁地歎了口氣:“放到廚房裏吧,櫃子都是空的,隨便哪個裏麵都行。”

廚房是我幾乎從來都不用的地方,放在那裏麵的話,我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阿健興許覺得我的做法很是奇怪,既然不想看見,還不說扔掉,看來是有些糾結的,不過他依舊沒有問我為什麼。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我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不好,茶不思飯不想,還經常失眠。

用阿健形容我的話說,就是很憔悴,很消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阿健每天都來看我,天天幫我點外賣,或者幫我做點簡單的飯,陪著我發呆,逗我笑,不過這一點很失敗。

餘暉的離開,把我的微笑細胞都給帶走了,阿健怎麼逗我我都不會笑,這讓阿健懷疑起自己的幽默能力,我告訴他,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也許我快得抑鬱症了。

阿健一聽嚇壞了,拉起我就要到醫院去做檢查,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開了他,反過來瞪著眼睛罵他:“我就那麼一說而已,你才有抑鬱症!你有神經病!”

“好!我有,我有,隻要你好好的,我有什麼病都行!”

他嚇得舉起了雙手,那樣子十分滑稽,我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又哇哇大哭了起來。

阿健把我緊緊抱在了懷裏,他結實的臂膀讓我感覺好舒服,舒服得都想好好地枕著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