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再次啟動,我一臉垂頭喪氣地出現在了公司門口,我被解雇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阿楓,也就是現在的阿健,我將聽筒按下。
“齊琪,這個時候打電話沒有打擾你吧?”阿健當時的話音很醇厚,很好聽。
“沒……你,謝謝你打電話給我……”我想那時,我腦袋裏隻有一片說不清楚的概念。
“你怎麼了?聽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阿健問我。
“哦,我,沒事啦……晚上有空嗎?”那個時刻的我,隻是需要有個人陪。
“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想約你?”阿健的話音裏滿是驚喜。
“啊,哈哈……是嗎?我……”我這是怎麼了,自己也不明白,鬼使神差說出的話,難道是我潛意識裏的期望?
沒有多想,也沒有多說,時間地點很快確定。
一小時後,我們便坐在了一家酒吧裏。
來酒吧是我的提議,至今回想起來,當時或許應該換個咖啡店之類的地方更好。
可是,那時的我,對阿健並不是很了解,我認為酒吧是同時適合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阿健這晚的發型微酷,還穿了白淨的襯衫,時尚中帶著點淡淡的文氣,幾乎可以冒充一個白領。
我微笑著看著他,甩一甩發,憂傷暫且丟於腦後。
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我的範圍,很乖巧的樣子,右耳上的銀圈不時反攝一下燈光刺激著我的眼球。
燈紅酒綠的氣氛,加上醇香的杯中之物,完全是一副快速麻醉劑。
我很快就有了那種叫醉的感覺,其實喝的並不多,不過正好在那個時刻,心中想求一醉而已。
喝著喝著,我竟然鼻涕眼淚起來,話也不由自主。
醉眼看著閃耀的燈光,想象這個世界,有多少我這樣的人,獨身一人在城市生活,習慣了獨自抵抗著傷痛的侵蝕,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舔舐心中的傷口。
平靜靚麗的外表下,似乎沒有什麼,合適讓別人一起來分擔。
我也曾經堅強,可是那一次,卻徹底失態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說了多少話,隻看到阿健在我眼前的模樣漸漸模糊……
模糊中,看著他手忙腳亂,口型也在不斷變化,我突然覺得很搞笑。
“我那個姓張的上司,哼,他是個什麼東西,知道嗎?他想潛我……小肚雞腸的男人,背後下手,小人!著著實實的小人!……來,為擺脫小人幹一杯!”我示意他舉杯。
阿健的眼睛有些呆呆的,他看著我,手中舉起的杯又輕輕放下。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這麼點事,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如此失控……你覺得我怎麼樣?你覺得我這樣……怎麼樣?”我端起酒杯,斜著眼睛看他,口中糊裏糊塗吐著字。
“你……很可愛,很真實。”阿健似乎思索著什麼,但是說話時的眼神很優雅。
“切……可愛?虧你想的出來。”我端起杯,又往口中灌去,腦袋裏思索著一個問題:此時的我,果真很真實嗎,那種撕去了偽裝,頹廢的、無助的、抱怨的真實?
記憶中,他始終沒有攔下我的酒杯,我似乎帶著失望和不解,不知道又喝了多少……
離開的時候,我早已站都站不穩。
我清楚地記得,阿健攙著我經過一張張台案,周圍那些見怪不怪的眼神,似乎為這樣的邂逅下了某種定義。
那些人大多瞟一眼便轉移開了視線,在這個地方,這種風景並不吸引人。
阿健送我回了家。這一次,沒有征求我的同意,他主動在我那裏留宿。
夜裏,口渴的要命,聽到我的喊聲,阿健接了水給我端來。
開了燈,他陪我坐下來。
“好些了嗎?”他問。
我點了點頭。
他看著我,眼神還是那麼優雅:“我知道你想要發泄,所以沒攔你的酒,你不會怪我吧?”
我笑了笑:“挺意外的。”
“什麼意外?”他瞪大了一雙眼睛。
“你唄。”我垂下了眸。
“你覺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阿健問我。
“看樣子,你不是裝的。”我笑了。
阿健也憨憨地笑了,低下了頭:“我想知道,對你來說,我還是不是陌生人……”
這個時候,我心中猛然湧動起一股熱浪,我傾向前,摟住他的脖子,將唇敷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