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顯輕鬆地對他說:“沒事,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申?肯定是養傷去了,不過將來估計還有後續,肯定會更加慘烈的,但我倒是不怕了。”
實際上我很清楚,申?腳上的傷,估計夠她休個一兩個月的了,就算有後續,也不會來得太快。
“齊琪,你怎麼這麼傻……男生都沒有你這種勇氣,去和一個學校裏的霸王鬥。”胡曉煒低聲說著,似乎帶著發自內心的關心。
“不是我傻,而是我逃不開,躲不過,她橫豎就是跟我過不去,我也沒辦法,一味的忍讓退避,隻能讓她越來氣焰越盛,所以我想跟她來硬的,我就不信她能像我一樣不怕死。”
我的話說的很平靜,有點輕飄飄的,但是卻帶著一股狠厲,因為我是真的這樣想的,也會真的這麼做,而不是說出來嚇唬人。
胡曉煒萬般心疼地看著我:“我總是搞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生活,會屬於你?你是一個很美麗,看上去很溫婉的女生,不該遭遇這些事情的。”
“世界上的事情,哪有什麼該不該,有些東西是骨子裏決定的,而另一些東西是命裏麵決定的,都逃不開。”我對他說。
“齊琪,我覺得你太過悲觀了,還有,你是不是因為愛尋找刺激才自甘墮落的?……其實,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樣呢,簡簡單單戀愛,簡簡單單生活,不是很好麼?”
胡曉煒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心裏很明白。
我做人情婦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他這麼委婉地說出來,難道是想讓我從良嗎?
我覺得有點可笑,可是又懶得跟他解釋,我覺得沒必要。
這是我的事情,這是我的人生,我沒有必要跟任何人去解釋。
他們沒有受過我受的苦,沒有經曆過我的經曆,根本沒有資格評斷是非,指責我的生活。
總之,我的生活,與他們無關。
隻是,看在他前來探望我的份上,我不想說得話太重了,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任何事情都是有來由的,如果能好好生活的話,沒有人願意自甘墮落,如果你認為做人情婦就是自甘墮落。
尋找刺激……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的生活時時刻刻都充滿刺激,根本就不用去刻意尋找,恰恰相反,很多刺激是我想躲都躲不掉的。”
胡曉煒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我覺得不論講理,還是憑口才,我都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有你的理由過你願意過的生活,那就當剛才那話我沒說吧。”
我在心中苦笑著,這哪裏是我願意過的生活啊,根本就是逼不得已……
胡曉煒又跟我說了一些學生會的事情,因為他們明年就要畢業了,現在正在忙著選下一任會長。
提到學生會,就難免不提到宋維明。
胡曉煒代轉了宋維明的一句話給我,說申?有一個秘密,她的身份很特殊,父母要把她嫁給一個神秘人物的。
我仔細揣摩著這個消息裏的信息量,申?對某些事情的態度那麼偏激,故意讓自己行為惡劣,常常在學校欺負人,會不會跟她的家庭有關係呢?
也許是她的、父母要把她嫁給一個她不想嫁的人吧,但她不得不嫁,無法改變這種大家族對子女命運的安排,所以才會在感情上那麼偏激?
我相信,每個人的個性成因都跟原生家庭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就像我之前,為了錢可以去和別人睡,輕輕鬆鬆就把尊嚴丟掉了。
因為我窮啊,我出生在一個平窮人家,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連最起碼的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隻要有錢賺,哪裏還會顧忌尊嚴。
尊嚴這種東西,對我們這樣的窮人來說,簡直就是個奢侈品!
我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錢,在錢和尊嚴之間,所以我選擇錢。
那申?呢?人人都說她背景不凡,肯定也不缺錢了,那她究竟缺什麼呢?
用罵人的話說,她肯定缺根神經!
不過,我相信除此之外,她還缺別的東西,而且一定比我缺錢的問題要嚴重的多。
她可能缺乏別人對她的理解和關愛,更缺乏男人對她的嗬護和愛慕。
雖然她本身條件很好,可是這些確實是在她的生活中所不存在的。
我從未聽說過她有男朋友,也沒有聽說過哪個男生敢追她,敢表白說愛她。
這些任何一個平凡女生都很容易得到的東西,她卻得不到,也難怪她總是一副別人欠她的模樣了。
申?會嫁給一個神秘人物……這個秘密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我更奇怪的是著宋維明讓胡曉煒代轉這句話的原因。
不過我暫且沒心思理會這些,申?既然因為受傷而消停了,我也難得享受幾日的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