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瑤瑤冷冷地哼了一聲,眼神裏終於流露出一絲怨毒,那樣子,似要一輩子都恨著我了。

我輕聲歎息著,低下了頭,攏緊了被子。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以至於薑越按動打火機的聲音顯得那麼刺耳。

“你們討論完了?該我說了?”薑越吸了一口雪茄,眼神裏滿滿都是諷刺地看著我和瑤瑤。

我們兩個默不作聲,因為都沒什麼好說的。

瑤瑤心高氣傲,像一個雖敗猶榮的戰士一樣,不解釋也不掩飾,等待著薑越對她宣判。

而我則早已敗得一塌糊塗,被人利用,解釋無效,攪得自己一團糟,也懶得再說什麼了。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的世界,是我這樣的人所玩不起的。

我發誓,這件事之後,我會遠離薑越這樣的男人,和瑤瑤這樣的女人。

見我們兩個人都不吭聲,薑越開始說話了,他將目光轉向了我,輕慢地說了句:“你先滾。”

經曆了剛才的那番羞辱,再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竟然絲毫不感到不適。

怎麼說呢,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到了這個份上,這句話早已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如獲大赦般地慌忙四顧,尋找我的衣服,也不管其餘三個人以如何的目光看我。

然而我的衣服不知為何已經不知去向,我想大概是換床單和被子的時候,被清理掉了吧。

我想肯定是薑越找人來換的,可是我也沒法兒開口問薑越要衣服。

但是沒有衣服,我根本就沒法走出這間屋子,可是我又非常想離開,這不禁讓我左右為難。

“要滾就快點!磨蹭什麼?!”薑越不耐煩地猛吸了一口煙,不滿地瞪著我。

我一臉委屈地看著他,開口喏喏道:“我的衣服呢……”

“你還想穿著衣服離開?你到底是有多天真?”薑越陰陽怪氣地說著,又輕及重的語調要多紮心有多紮心,“我告訴你,在我眼裏,賤人就要光著來光著去,被幹完了就快滾!聽到沒有!”

他衝我怒吼著,一點情麵都不留,我死死地抓著被子裹緊了自己,說什麼也不想光著出去,那何止是丟人的問題,簡直是丟死人的問題。

哪知這樣卻是引爆了薑越的脾氣,他暴跳如雷,上前來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把我從床上拖到了地上,然後便往門口拖去。

邵然和瑤瑤眼睜睜看著薑越拖著一絲不掛的我,卻無動於衷。

而我也萬分倔強,敵我分明地獨自承受,沒有向他們呼救。

薑越用指紋把門打開後,將我狠狠推了出去,我摔倒在了樓道裏。

我摔倒的時候,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咯到了,慌忙伸手一摸,見是自己的鞋子,我急忙把鞋子緊緊拿在手裏,抱在胸口。

另一隻手抹了一把眼淚,這時我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在樓道裏,一件不少地放在薑越辦公室的門口……

好在樓道裏一個人都沒有,我急忙將衣服穿好,一顆慌跳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裏。

可是幹完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崩潰,整個人突然感覺渾身無力,隻好靠在了牆上,卻沒有支撐過幾秒鍾,眼前漸漸變得黑蒙蒙的,身體不自覺癱軟委頓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輕輕拍我的臉,一邊喊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邵然。

想起剛剛在屋裏發生的事情,我滿臉都是尷尬,連謝謝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起,慌忙站了起來,躲開了他的眼睛,搖搖晃晃地往樓梯口走去。

邵然在身後喊我,我沒有答應,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邵然的腳步聲一直從身後傳來,我知道他追著我下了樓,跟著我到了一樓。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舞池裏人滿為患,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五光十色的燈下,各種香水、酒水、雪茄混雜的味道撲麵而來,我就像聞到了薑越身上的味道一樣,隻覺得陣陣惡心!

我掩起口鼻,低垂著頭,用碎發遮擋著一張哭的得麵目全非的臉,沒命似地往外逃去。

邵然在我的身後緊追不舍,直到我奔出了酒吧的門,在馬路邊停了下來,他也追到了我身邊,伸手將包遞給了我,氣喘籲籲地提醒我說:“你把包忘了。”

我從他手裏接過我的包,嘶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跟我不用客氣。”邵然又告訴我,“你的手機在裏麵。”

我覺得有些奇怪,邵然怎麼找到我的手機的?!

不過我沒有問,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