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一棵大樹嗎?!我可以爬到樹上去啊!
我真是太機智了!不過我想不起來我到底會不會爬樹……
看來隻有試一試了!
遠處的惡犬已經衝著我咆哮而來,有好幾隻惡犬跟著他們跑過來,我咬著牙竄起來抱住了樹幹,還好不是特別粗,很適合攀爬。
而我也像是情急之下激發出了本能一樣,竟然像猴子一樣爬上了很高一段距離,大概還有一米就能夠到樹杈子。
可是身體卻像是斷了弦的箭一樣,沒有了力量!
四五條惡犬在樹下打轉,衝著我汪汪汪直叫,我嚇得渾身打顫,冷汗把衣服都濕透了,緊張得險些就要掉下去!
在群狗的狂吠聲中,我隻能咬著牙為自己加油,用盡吃奶得勁繼續向上爬去,一邊安慰自己說:“加油!隻要坐到樹杈上就好了!”
可是事與願違,因為我的體力已經耗費到了極限,在跟地球引力的抗爭中,劣勢越來越明顯,最終不僅爬不上去,反而隨著汗水越來越多,漸漸開始有了向下滑的趨勢!
難道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要從一棵核桃樹上落下,掉進狗嘴裏去?!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然而這個我不想要的結果卻在一點一點逼近,就像黑夜吞噬著黎明……
當我的身體一直下滑、下滑,直到一隻惡犬竄起來咬住了我的鞋跟時,我終於嚇得叫破了嗓子,發出嘶啞的喊聲:“來人呐,救命啊!”
也許是我嘶啞而又尖嘯的嗓音對這些惡犬來說比較陌生,咬著我鞋跟的那隻惡犬竟然被我這一嗓子嚇得鬆了口。
然而,我的胳膊已經酸痛到無力,身體再也支持不住,更加迅速地向下墜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亮光晃在我的身上,隨即響起了一聲粗重的暴喝:“都他麼給老子滾回窩裏去!大半夜汪汪毛啊汪汪!”
有人來了,而且他是在罵狗……我覺得我簡直是太幸運了!這位恩人大叔,將來我一定得好好報答他!
我的耳邊傳來眾惡犬嗚嗚嗚的哼叫聲,隨著它們四散離開,我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喂,姑娘,醒醒!”
伴隨著我的臉一天中第N次被人拍打,耳膜裏傳來一陣呼喚。
我茫茫然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不是大叔,而是一張年輕而熟悉的臉!
“阿健?!”我吃力地扯著嘶啞的嗓子呼喚眼前的人,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對方明明跟阿健一個模樣,可是他卻對我的呼喚一點都不感冒,皺著眉頭一陣發愣,然後笑著說:“姑娘你摔糊塗了吧,我叫阿康,不叫阿健。”
“阿康?!你跟阿健是什麼關係?”我難以抑製心中的萬般猜測,直接問出了口。
“沒……沒關係啊,阿健是誰?!”阿康一臉懵逼地看著我,估計以為自己救了個傻子。
看他這幅模樣,我也隻好不再追問,而是吃力地站了起來。
阿康站在原地看著我,照著手電筒,卻不說伸手幫我一把,這讓我覺得他有些呆板的氣質。
我站起來後,問他:“阿康,我問你,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我家後院啊。”阿康說。
“你家後院怎麼這麼多的狗?”我又問他。
阿康嗬嗬笑了:“我喜歡狗,所以就養了很多狗。”
他這個愛好,我真是服了,指著門口的大牌子,開玩笑似地問他:“而且你喜歡惡犬對麼?”
阿康用手電筒一照,發現大牌子竟然翻了個,不禁萬般驚慌地跑了過去,把那牌子擺正了,又把鐵柵欄門上了鎖。
阿康一邊鎖門,一邊嘟囔著:“我咋記性越來越差了呢,倒完狗糞忘了關門。”
看到他那個上鎖的動作,我的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騰起。
阿康很快便回來了,看到我以後,突然一拍腦袋瓜子:“看我傻得,咋把門給鎖了,你還要出去的吧?!走,我給你打開去!”
說著,他就要返回去給我開門,我急忙喊住了他:“等等,不用了。”
阿康扭過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我:“為啥不用了?”
“那外麵,有比惡犬還可怕的東西,我不從那邊出去了。”我跟他說。
“比惡犬還可怕的是什麼?”阿康摸著腦袋問我。
“是惡人。”我有氣無力地回答他。
不過阿康對我這個回答非常認同,狠狠地點了點頭:“就是,有些人就是連狗都不如!”
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誰,無所謂,反正世上有的是連狗都不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