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嫂子啊,你的心沒有那麼硬,何必做這麼絕的事情,為難自己呢?!你看看你把自己給弄得,多難受啊……”阿康一邊嘟囔著,一邊把我扶回坐到了凳子上。

“阿康,有時候人就得逼自己一把,不然你永遠不能突破眼前的困境。”我氣喘籲籲地對他說,“這個社會很不公平,很多造孽的人,既沒有遭到上天的報應,也沒有遭到法律的製裁,有時候,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他人,關鍵時刻必須自己做出選擇的。”

阿康杵著腦袋,一副聽不太懂的模樣,問我:“嫂子,那你的選擇就是喂狗吃狗肉?”

我笑了,回答他說:“是啊,你沒聽說過嗎?其實我們生活的社會上,也是人吃人的社會。”

“啊?!”阿康瞪大了眼睛,一副害怕的模樣問我,“人吃人?嫂子,你是見過?還是吃過啊?!”

我無奈地搖著頭,對他解釋:“不是真的吃人肉,這句話隻是一種隱喻而已,就是說到處都是不公平的事情,到處都存在著欺淩壓榨,弱肉強食。”

阿康這才將信將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喝了一口啤酒後,覺得剛剛的惡心勁兒被壓下去不少,便又鼓起勇氣吃了一口狗肉,對阿康說:“對了,阿康,開店的錢估計很快就到手了,一到手我就幫你張羅小店,你把你這裏趕快清理一下,早點做好準備。”

阿康滿口答應著,看上去滿是期待,信心滿滿。

我叮囑他,以後要和人打交道了,一定要多些心眼。

阿康憨憨地說:“是啊,我知道,人比狗複雜多了,我會處處小心的。”

就在我和阿康坐在小院裏,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口喝酒的時候,放在屋裏的手機幾乎被打爆了,一直響到了沒電自動關機。

我喝得暈暈乎乎,回到屋裏倒在了床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後才醒來。

這時候,阿康已經把院子裏剩下的幾條狗全都殺死了,他跟我說它們昨天吃的很飽,睡的很香,死的時候個個都很安靜……

看著之前滿是惡犬的院子,現在隻剩下了幾堆狗糞,我的心突然覺得有些悲涼,默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

我給手機充上電,開機後看到了整整二十八個未接來電。

其中有宋維明打給我的兩個電話,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一次,有陳老師打的兩次,還有彎彎姐打的一次,剩下的竟然全是薑越打給我的……

除了薑越,我按照重要程度,分別給其他人回電。

宋維明找我是告訴我那個陌生號碼是申?的,她找我有事,建議我最好給她回電。

彎彎姐大概是聽說了我和薑越的事情被瑤瑤知道了,瑤瑤把我轟出了酒吧,打電話過來安慰我,並想要進一步弄清事情的原委。

說實在的,現在的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別的事情,比如下一步如何麵對宋維明、申?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心情跟她說那天在酒店裏發生的事情。

那件事讓我感到紮心的傷痛,我不願意提起任何有關那件事的人,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在電話裏,彎彎姐一個勁兒的追問下,我陰沉沉地拒絕了她,然後掛掉了電話。

這是我第一次和彎彎姐動了臉色,我有些內疚,但不後悔這麼做,而且,我覺得冥冥中這象征著什麼。

我覺得自己就像即將破繭而出的蝶兒,在極力擺脫那個困住自己身軀的殼,雖然那個殼曾經給過我溫暖和保護,但是為了追求陽光和空氣,為了振翅高飛,我必須選擇離開它。

接著,我給陳老師回了電話,他告訴我寢室裏的東西已經派人在修了,並把賠償金的數目告訴了我,三萬塊。

我笑了,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三萬塊,剛夠買我一個九成新的LV包!不過先給我打過來,我去請個律師當代言人,咱們再慢慢聊。”

“齊琪,你看你這不是刻意為難我嗎?我已經在極力為你爭取了,真的不能再多了。”陳老師開始哭喪著嗓子跟我磨嘰。

“精神賠償得多少錢先不說,我的衣服、包、化妝品和首飾全沒了,那些沒幾十萬下不來,我這裏有照片,現在就發給你,你們好去谘詢價格,順便提醒一句,大部分奢侈品可都是保值的,即使賣二手,價錢也都很高。”

說完,我就打開了微信,把以前拍的那些衣服包包首飾的照片一張一張全都發給了陳老師,陳老師收到照片之後,半天沒有給我回信息,估計是又難住了。

他這邊是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急。

雖然阿康開店急著需要錢,我手頭來裏還有阿健留下的兩百萬,可以先從裏麵拿出一部分來用,等以後有錢再補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