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個人就如同想起了什麼沉痛得非得緬懷一陣的事情一樣,哼哼唧唧哭個不停,我覺得她就像個神經病。
懶得陪著她看她哭,我起身有去幫阿康收拾。
等我們徹底收拾完了之後,她終於算是告一段落,眼淚止住了,眼睛卻已經腫了。
我們以為到此結束,想著怎麼送她回家,沒想到她竟然提出繼續喝酒,去酒吧泡一晚上,還指著阿康說,他也得去。
我打開申?的手,對她說:“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可是我兄弟,你以為你能指揮他?!”
“呦嗬,齊琪,長能耐了啊!敢跟我這麼說話?!是不是我對你寬鬆幾天,你有皮癢癢了?!”申?瞪著一雙哭腫的眼睛,對我大聲嚷嚷著。
一旁的阿康被我們這種交流的語調驚得一臉懵逼,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說:“嫂子?!你們咋回事?!有過節?”
我還沒有來得及對阿康回話,申?竟然耳朵一時靈敏,聽到了“嫂子”二字,歪著頭看了看阿康,問我說:“他怎麼管你叫嫂子?!”
阿康知道自己露餡了,頓時有些無措,我一把將他推走:“去幹你的活!”
然後一把將申?推倒在了椅子上,衝她怒喊:“你耳朵有毛病吧,他說臊子!臊子麵的臊子!問你吃不吃臊子麵!”
已經喝得有些發暈的申?,摸著自己的腦袋,衝著我陰險地笑了起來:“你!你們一定有故事!我得把這個故事挖掘出來!你休想瞞著我!”
這個時候,除了把她徹底灌醉,讓她再也想不起這件事情,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上前把她從椅子上揪了起來,她比我高出將近一頭,扶著她讓我感覺很吃力。
不過我還是堅持著把她拖拉出了小店,塞進了她的車裏。
我跟阿康說了一聲,我送她回去,然後便坐在了駕駛位上,習慣性地係上了安全帶。
我的心很是慌亂,看了一眼申?,也給她係上了安全帶,可是她硬是自己摘掉,還搖頭晃腦地嚷嚷著:“我才不係這玩意!”
“隨你!說吧,去哪家酒吧?”我懶得跟她磨嘰,直接問她地點。
申?一邊哼哼著,一邊說:“去市中心,新開的越時代酒吧,據說那裏新來不少男公關,五湖四海的極品,今晚姐姐我帶你見見世麵去……”
我不知道“越時代酒吧”在什麼地方,隻好調了導航,一路駛到了那裏之後,才覺得地段有些眼熟。
到底是豪車入場,我第一次在停車的時候受到了很隆重的接待,保安一直引領著我們來到大門,申?從包裏掏出了VIP金卡給門衛晃了一眼後,便有人過來直接帶著我們去了一間貴賓包房。
包房的感覺,大,寬敞,豪華無比……
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舞池中央,俊男靚女們紛紛扭動身體,如同夜晚的精怪,個個姿態萬千。
然而隔音效果卻是一流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吵鬧,就連我一直煩亂的心都漸漸靜了下來。
很快,服務生便按照包房的消費套餐先後上齊了啤酒和拚盤。
接著,便有一隊年輕英俊,穿著服飾各具風格的男公關走了進來,一字排開站在了我和申?麵前。
在今夜之前,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站在消費者的角度上,麵對這樣一群供人挑選的男人,我的神思瞬間就有些恍然了。
我不敢去看那些男孩的臉,隻是在心中不停地對自己說:這不是我的生活,這不是我的生活!這隻是戲而已!……
申?讓我選一個,說玩玩嘛,又不動真格的。
我說我不玩,她說你真掃興,然後還是點了兩個人留下來。
我看著她和那個男公關在一起膩膩歪歪,又是猜拳又是喝酒的,不一會兒申?就像一堆爛泥一樣癱在了那男人的懷裏。
我有點困了,喝酒喝得頭暈,就問她要不要撤。
她睜開眼睛,看我的目光總算恢複了正常,是那種跟我有仇似的目光。
接著,她一把推開了我,伸手把那個男公關拽到了眼前,媚笑著說:“走吧寶貝兒!樓上,514房間。”
那男人立刻便通知了服務生先去開門,然後抱起申?離開了包房。
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人離開了,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奇怪滋味。
也許對於申?來說,這樣的事情稀鬆平常吧,我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女閻王總算是消停了,這下子她應該一覺睡到天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