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次與申父見麵的情況來看,和申氏父女的交道還能令我感到得心應手,我的心裏也存在著一絲沾沾自喜。
然而,我一直都不敢放鬆警惕。
因為申?的性格陰晴不定,做事情全憑感覺和自己的喜好。未代她嫁人之前,她尚且有所顧忌,不敢太得罪我,可是一旦我嫁到孟家之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可就難說了。
總之,我將踏上一條不歸路,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我答應申?,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同她一起去看望她的父親,別的時候讓她不要太過打擾我,畢竟我們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喜歡的事情也不一樣,非要待在一起的話,隻是互相難受,久而久之就會互相傷害。
其實,我心裏想得很透徹,既然抱定了一個方向,那就必須利用好這剩餘的兩年時間,好好準備一番。沒有了幹擾,我便踏踏實實學習,認認真真考試。
與申父的來往,隻是為了增進些交流,另外申父對我確實不錯,每每噓寒問暖不說,不止一次向我提出經濟援助。
不知道什麼時候,申?把我哥哥快要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她的父親,申父便讓她轉交給我五萬塊錢,說是禮錢。
我自然是不會要的,且不說拿人手短,有些事情上原則必須要講。
約定歸約定,關係歸關係,申氏父女與我的關係是與我的關係,這與我家裏人半毛錢幹係都沒有。
申?才不這麼想,張口便是:“你們家條件不好,你哥結婚正好用錢,給你你就拿著唄。”
我跟她說:“我家條件是不好,也確實需要用錢,但是這個錢我不能拿,我當時拒絕你父親收我為義女,就是不想讓兩家之間因為我有所牽扯。”
“嗨!你想這麼多做什麼,累不累啊!有錢就花,這道理你懂不懂?!”申?的理由從來都是簡單粗暴。
其實,我偶爾也會羨慕她這樣的人,因為擁資本,所以凡事不用顧忌太多,就算是惹了禍,大不了用錢來擺平就行。
我可沒有這樣的底氣,我這樣的人注定要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地活著。
錢最終還是拒絕了,但我心裏對申父還是充滿感激的。
有時候我竟會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個老人比我親生父親還要關心我的成長,這是令我非常感動的地方,這種感動深深埋在心底,我一直都無法開口說出來。
冥冥中,我的內心升騰起一絲希望,希望我與申家的這場交易最終能夠善終。
但是我很清楚,事情不是我所能左右的,美好的願景也隻是願景而已。
之後的日子,我整個人都是憂鬱的,而申?則是快樂的,她覺得束縛自己未來的枷鎖被解開了,之後的人生隻有無邊無際的自由和幸福。
我不一樣,我還有纏身的事情,家裏的事情,店裏的事情,還有男人的事情。
總之,新的舊的種種煩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著我的生活,也影響著我的學習,甚至影響到了我的健康。
在回老家去給我哥哥辦婚禮之前,我就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經常腰痛,去了趟醫院做檢查,結果查出有較嚴重的盆腔積液。
大夫的囑咐是要避免太過勞累,多休息,多做健康運動。
哥哥的事情在即,父親的電話催了好幾回,我隻好先回了老家。
我回老家的事情,薑越是知道的,他提出送我去,我沒有答應。
他問我:“為什麼?”
我說:“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啊?!我的家人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薑越被我懟得說不出來話來,電話裏我能聽到他沉悶的呼吸聲,似乎憋著一肚子氣。
看他這樣子,我有點開心,哢噠一聲掛掉了電話。
想想看,我和他現在的關係,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而且難以定義。
事實上,從那天晚上在越時代酒吧和他過夜之後,我和他就一直沒有斷過聯係。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實在是恨不起來了,隻是偶爾嫌他煩人。
如果僅僅是薑越再糾纏,也倒罷了,我頂多無比煩躁無比糾結的,無比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拿不定主意,不徹底甩開這個人。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瑤瑤再次出現了。
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哥哥的婚禮現場出現,當我看到她出現在看熱鬧的人群後方時,心猛然揪了起來。
我不明白,瑤瑤來這裏做什麼,我哥哥的婚事跟她毛關係都沒有,她既不是雙方請來的客人,也不是四裏八村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們老家呢?!
我在老家待了七八天,一邊幫父母操持著七七八八的事情,一邊提著心吊著膽防備著意外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