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在聖誕節前發起一次宴會,主要邀請申家生意圈裏的人參加,特意讓申葇來邀請我也參加。
我一聽就犯難了。雖然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用腳趾頭琢磨,也能猜到申家的宴會,都會請什麼樣的人參加,不是各界名流,就是風雲人物。
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也跟那個上流的圈子沾不上邊,如果真的進了那種場合,沒有相熟的人不說,就是跟人家聊點什麼也聊不到一起去。
與其自找難堪,還不如直接拒絕呢。
隻是,我一向對申老尊敬有加,想要拒絕,卻說不出口,一時便為難了起來。
申葇的臉上卻是一副洋洋灑灑的笑意,她看出了我的顧慮,對我說:“我爸早就猜到你會拿不定主意,他特意讓我告訴你,必須得去。”
“可是,這樣的社交宴會,我從來都沒有參加過,我擔心會出問題……”我說。
“哎呀,凡事都有第一次嘛,第一次都會緊張的,習慣就好了。”申葇一派輕鬆地說。
“緊張倒是能克服,隻是在那些有頭臉的人物麵前,我會覺得有壓力。”我說。
申葇卻大咧咧地一擺手:“沒事,到時候你要是覺得,跟那些上歲數的叔叔阿姨沒得聊,就跟在我後麵,我帶你見識見識重慶的富二代們,年輕人你總不懼吧?”
申葇以為我跟她一樣,煩上歲數的人,我真想告訴她,其實她想偏了……
我怕的是什麼,卻沒法對她說出口,我怕說了她這樣的人也不會理解。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前去參加這場宴會。
我問申葇需要做什麼準備,她隻是簡單地跟我說:“哦,別忘了穿宴會服和高跟鞋,到時候我爸會把你介紹給他的老朋友們的,你可不能跟我一樣穿的隨意。”
我的衣櫥裏沒有宴會服,隻能現買一件,好在時間充裕,我約了彎彎姐跟我一起去。
當彎彎姐問我為什麼要買宴會服的時候,我告訴她是去參加一個同學邀請的晚宴。
彎彎姐用帶著幾分豔羨的口氣說:“行啊,臭丫頭,混學校還混出這等人脈來了,不簡單哦……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薑越要帶你出去拋頭露麵呢。”
能被情人帶出去拋頭露麵,是多少小三兒的白日夢啊……
可惜,這樣的事情很少有,大多數小三兒都隻能跟男人保持著地下關係,跟做賊一樣小心,生怕別人知道了。
就拿薑越來說,雖然我和他住在一起,但是那地方也是保密的,整個樓層都是不許外人出入的,我在那裏待了兩個多月,也隻見過他的兩個心腹保安和那兩個空姐服務生。
不過話說回來,薑越倒是曾經說過,要帶我好好出去散散心。
我有些擔心地問過他,拋頭露麵的,不怕被人知道嗎?別人養情婦都是偷著摸著,生怕被人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跡,你可倒好,還敢帶著我出去。
薑越說,就你和我兩個人,去陌生的地方玩玩,隻要自己不發朋友圈出賣自己,沒有人知道的。
這件事我一直記得,也一直向往著,隻是年末他也比較忙,暫時先擱置了。
想到這裏,我索性也調侃了一下彎彎姐:“帶出去有什麼稀奇嘛,徐總不是早就帶你出去過了……而且是國外遊,好讓人羨慕!”
果然,我這麼一說,彎彎姐立刻便像回味起當時的幸福一樣,沉浸在了不可自拔的美好回憶之中。
說笑間,我們一起來到了商場。
我挑選了一件樣式比較簡單的金粉色禮服,搭配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看上去不紮眼,很低調,我自己覺得很滿意。
彎彎姐看著試穿好的我,皺著眉頭噘著嘴,問我:“你覺得好看嗎?”
“好不好看次要,大方得體,適合場合就可以。”我說。
“真是不明白,挺好的交際機會,你偏偏搞成這樣,真是白搭了身材和樣貌,到時候風頭都被別人搶了去,沒有人理你的話,可別覺得失落啊!”
彎彎姐一邊幫我整理著衣服,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就好像一個天大的便宜溜走了一樣。
我隻好跟她說:“我隻是象征性地出麵一下而已,主場人物又不是我,沒什麼風頭好搶的。”
彎彎姐眼珠子轉了轉,掃過櫥窗裏的那些樣式更新潮更個性的禮服,自作主張地選了一件擺放在正中央鎮店位置的那件玫紅色禮服,非讓我穿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