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卻也在磨難中學會了堅強。
申葇是在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才回來的,難得她還沒有玩得瘋到忘了這裏還有申父在等著她。
對於申葇的瘋玩,申父不阻撓也不批評,自然也不是非常讚成的,起初我並不知道原因。
回去的路上,我搭著申葇的車,大概是玩的很盡興,她今天的情緒有些亢奮,話也多了起來。
她跟我說的較多的,是她的父親申老先生。
她告訴我說,她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都備受寵愛,除了她之外,申父和前妻還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已夭折。
申葇自嘲似地告訴我說:“我的父親,原本對我有著非常大的期望,她期望我承擔起身為申氏族人的責任和義務,可是奈何我天生一棵歪苗,怎麼長都長不成他期望的樣子。”
“與孟家人聯姻,也是申氏族人的責任與義務嗎?”我問她。
申葇做起一副思考狀,努努嘴說:“確切地說,我也不知道,大概父親看我抗拒得厲害,一直也沒有跟我具體說明過,為什麼非得要兩家聯姻的原因。”
竟然連申葇都不知道,看來這個問題也隻能問申父了。
雖然,這是申家和孟家的事情,跟我究竟有多大的關係,還並不確定。
隻是,我若真的選擇申薇這個身份的話,遲早都是要把這些搞清楚的。
而選擇什麼時候問,還要看時機。
有些東西,我心裏很明白,申父對我再好,作為義女,我和申葇這個親生女兒,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她可以任性而為,恃寵而驕,可以拒絕責任和義務,而我不可以。
她有幸遇到了這樣一位父親,即使她讓他老人家失望,也不會被責難,而我不能讓申父失望。
“我不管什麼世家交情,但我很同情我的父親。”提起這件事,申葇有些懊喪地說,“他盡最大可能的容忍和放縱,換來的不是我的將心比心,而是一步大過一步的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他理解你,值得慶幸。”我笑了笑對她說。
申葇側臉看了我一眼,繼而回頭專心地握著方向盤,過了一會兒對我說道:“你若是能體會他的良苦用心,他也會用心待你的,我父親一直都是個熱心的人,雖然說是契約,可他也不會害你,真的。”
申葇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每次麵對申父的時候,我覺得他是慈愛和友善的,可是隱隱中卻又覺得有些看不明白,猜不透的地方。
好在我不畏懼苦難,也不畏懼逆境,所以不論未來會有怎樣的風浪,我都能保持一顆足夠平靜的心去應對。
申葇說完之後,等不到我的反應,繼而又有些不好意思,難得她今天多動了些腦筋在這些事情上。
“就是那個孟瘸子,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申葇說著,不懷好意地瞅著我,上下打量了一陣後,竟默默歎息一聲。
這讓我覺得甚是奇怪,便問她:“怎麼?你為我感到可惜了?”
申葇哈哈大笑了一陣後,滿眼同情地看著我說:“別說,我還真是覺得把你嫁給孟瘸子有點可惜……一個瘸子,據說腦子還不大靈光,跟個死人差不多吧。”
盡管我對此事一直保持著樂觀的心態,可是真正聽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裏依然騰起了大片的陰影,那種感覺極不舒服。
“不過……你都有過那麼多男人了,就算是嫁了這樣的人,這輩子也不算虧。”申葇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安慰我,卻是口無遮攔,越說越糟糕。
“不錯,確實是你說的這樣。今天在宴會上,就遇到過一個過去睡過我的男人。”我說。
申葇瞪大了眼睛,琢磨了一下猴後,問我:“宴會上遇到的?難道是……那個周進?!”
被她猜中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問她:“你之所以能猜的這麼準,肯定是以前互相掐架的時候,仔細調查過我的底細吧。”
申葇笑了兩聲:“是唄……說起來,還是因為追查章小玉的事情,把你的故事也給揪出來了。不過你別害怕,我知道沒什麼,別讓我父親知道就行,那老頭兒很重視和孟家的聯姻,如果讓他知道你是那種女人,估計對你的好感會打折扣。”
“我猜他已經知道了。”我無力地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