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申父被驚動了,親自過來看情況,孟凡煙踩著高跟,徑直衝他走了過去,一邊笑著說:“不好意思,申伯父,我們隻是在鬧著玩,不料擾了您的清淨……實在是很抱歉。”

“是啊伯父,沒什麼事的,我們隻是在鬧著玩而已。”另外幾個女人也都圍攏了過去。

申父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生氣的樣子,反而也笑了起來,對孟凡煙她們說:“既然是鬧著玩,那就沒什麼,不過注意點安全,畢竟這院子裏的路都是石頭鋪就的,人摔上去會很痛。”

申父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特意落在了孟凡塵的身上,隻見此刻的他,一身白衣服蹭了幾處肮髒,臉頰傷有一塊明顯的磕傷,整個人都顯得很狼狽。

申父的態度並沒有偏向姐弟兩之間的任何一方,這讓孟凡煙有些趾高氣昂的感覺,甩了甩手,對她的幾個姐們說:“走了走了。”

等幾個鬧事的女人都離開之後,申父才上前詢問孟凡塵的傷勢,叫吳媽帶他去上藥。

而我,至始至終,還沒有來得及和孟凡塵說一句話。

眾人都散去之後,申父把我叫進了房間,仔細詢問了一番剛才事情的經過。

得知隻是孟氏姐弟之間的矛盾之後,父親把我當時的表現大大誇讚了一番。

我說我沒有做什麼,隻是沒參與他們姐弟之間的爭執而已。

他說,對就對在不參與,如果參與了,就算你說上一句話,一個字,性質都會變得不一樣。

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對孟家的人如此謙讓,自己的女兒都被欺負到了頭上,還是對她們這麼客氣。

他告訴我說,孟家姐弟之間的恩怨,我們不能明著介入,那樣的話誰都能看出來,既會暴露我們的目標,又會顯得我們愛管閑事,不懂分寸。

我這才明白,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暗地裏搞小動作,幫孟凡塵對付他的姐姐,麵上卻還是要跟她過得去,這感覺有些像黃鼠狼一樣猥瑣……

更讓我感到憋氣的是,我以為經曆了這樣一出之後,孟凡煙會帶著這些難伺候的姑奶奶們離開申宅,可是我想錯了。

她們竟然還沒有離開,厚著臉繼續住在申宅,申父依然將她們作為上賓款待。

為了這事情,我找申父抱怨過一次。

可是他卻告訴我:“這些看似潑辣刁蠻的幾個婦人,其實來頭都不簡單,哪個都不好得罪。”

我便問他:“難道父親是怕得罪這幾個婦人不成?”

申父連連擺手:“倒不是說怕了她們,而是不願意我將來嫁到孟家之後,因為這個跟人家處不好關係,弄不好還會受欺負。”

我苦著臉說:“就衝孟凡煙現在對我的態度,就算你好好招待她,不得罪她,將來她也不一定能跟我好好相處。”

申父哈哈笑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是講求藝術的,尤其是性格不合的人之間,也總是能找到一個平衡點的,而這些的前提就是不要輕易得罪人。

有些人之所以善於為人處世,就因為他們懂得不輕易得罪人。

孟氏姐弟之間的矛盾再深,作為未過門的弟媳,都不要去指手畫腳亂參與。

還有孟家姐姐帶來的那幾個閨蜜,其中那個紅發姑娘,將來可能就是孟凡塵的繼母。你更不能去隨意得罪!”

申父的話,我牢牢記在了心裏。

那個紅發女人周茗竟然是這般特殊的身份,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如果不是聽申父說起,我還以為那女人隻是一個看上去一直瘋瘋傻傻的火爆娘們,根本不像是個有心機的人。

一個人的身份意味著她會選擇怎樣的立場,做怎樣的事情。

既然周茗是孟凡塵父親的女人,那她難免就會和孟凡煙一樣插手孟家的事情,孟凡塵姐弟之間的矛盾,說不定也少不了她的份兒。

我又不禁想起了醫院裏發生的事情,當時是周茗偷聽到了申父和我母親之間的激烈對話,後來恥笑我的也是她,瞬間就覺得這個女人著實可惡得很,不僅明著傷人,暗地裏也不閑著。

“隻是我不明白,周茗為什麼要讓孟凡塵和他姐姐鬧矛盾呢。”

申父給我解釋了一番後,我才明白,那紅發女的心機有多麼深。

“她能以未來繼母的身份,與孟凡塵的姐姐處成閨蜜,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千方百計破壞我的形象,就是間接損害孟凡塵的利益,什麼時候孟凡塵回國外的道路完全被阻斷了,她的目的也就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