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霍擎蒼的離開,公寓再度陷入了黑暗中,方洛倒在沙發上,很快,有個男人走過來提著她走向了一個椅子,將她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然後一個電擊棒朝她的身體捅了過來,疼痛、麻木……耳邊還傳來了保鏢的質問聲……
霍擎蒼的火氣沒有因此而消散,他抽出一支煙點燃,坐在車子內,吞咽吐霧,方洛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壞,她利用家族利益逼迫自己和她成婚,迫害小希入獄,冒充妹妹進入霍家,修改監控錄像帶,設計cosplay踩踏事件……種種事情令人發指,她到底還幹了什麼?
六年前,小希被人從監獄裏劫持走,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真相?
她太狠毒了,他從來不曾懷疑過她的人品,沒有想到真相一旦揭示,她比想象中的惡毒了很多。
霍擎蒼越想越煩躁,狠狠地將煙頭撚滅,然後發動車子離開了地下停車場,駛向了千百惠廣場。
方浴重從會議室走出來,抬眼看到走到辦公區走廊的霍擎蒼,他手抄在口袋裏,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消沉,她腳步一滯,然後,快步走到他麵前,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霍擎蒼抬頭,目光深沉地盯著她,方浴重心肝顫了顫,低頭,臉色莫名地紅了半邊,他突然伸開雙臂,將方浴重抱在裏懷裏,緊緊地,唯恐將她弄丟一般。
方浴重臉色紅得更很了,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的,她又是這裏的總經理,與一個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她掙紮了幾下,沒有想到他抱得更緊了。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從他摟抱裏感覺到他情緒的異常,怎麼此刻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一樣?這麼缺乏安全感!
霍擎蒼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燙,方洛說得對,不管有多少人算計方浴重,如果他保護得密不透風,敵人是無可乘之機的,說到底,還是他保護得不夠,是自己親手將林幼希送到監獄的。
“這麼多人……你幹什麼?”方浴重有些受不了他的孩子氣。
半響,霍擎蒼控製住了情緒,低聲說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抱抱你!你忙吧,我走了!”
他鬆開手,轉身離開了。方浴重看著他欣長的背影,有些無語,他一個霸道總裁怎麼這麼任性?大老遠地跑過來,就是為了抱抱她?
方浴重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辦公室,安知暖敲了敲門,走進了她的辦公室,說道,“浴重小姐,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擊證人,殺害張恒宇醫生的目擊證人,你要不要去警局看看?”
“好!”方浴重站起身來,穿上外套,拿著包隨同安知暖下了樓。
在警局,目擊證人還在審訊室,警察在例行詢問,安知暖見到熟人,直接走了進去,問道,“詢問得怎麼樣了?”
“目擊者聲稱,事發時,他和他的情人正在車震,聽到槍聲響起,嚇了一跳,匆匆忙忙就結束了,然後透過車窗望去,發現一個男人拿著槍從窗口上跳下來,然後,開著一輛無牌昌河車逃離了現場!”
安知暖蹙眉,“既然他是目擊證人,為什麼當時不報案?”
“他擔心這件事一旦暴露,他妻子會不原諒他,就一直沒有報案,後來看到失態擴大了,就覺得良心不安,才選擇站出來!”
方浴重看著幽暗的審訊室,那位目擊證人坐在桌子後麵,長得像個暴發戶,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人。
“他看到凶手的長相沒有?”安知暖問道。
“他說看得不是很清楚,晚上,路燈又不會太明亮,但是根據身形和大致描述能將犯罪嫌疑人畫出來!”
“他說謊了嗎?”安知暖又問。
“應該沒有,測謊儀一直開著!”
安知暖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坐在旁邊的畫師將犯罪嫌疑人畫了出來,安知暖接過畫像,方浴重走到安知暖身邊看了過去,簡單的素描,方浴重仿佛看到猙獰的鬼怪一樣,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
安知暖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急忙問道,“浴重小姐,你怎麼了?”
方浴重沉了沉起,努力保持著冷靜,“沒事兒,突然有點低血糖,大概是沒有吃早飯的緣故,我出去透透氣!”
“好,我車子還有牛奶,要不要我去給你取一盒?”安知暖體貼地問道。
“嗯!”方浴重抬著異常沉重的腳步離開了走廊,心裏缺失崩潰的,怎麼可能是他?他不可能還活著,不可能會去殺人,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她看到的那個熟悉的側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