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塗率先走進去,他是鬼,已經對死屍並不陌生,也沒有什麼避諱,我還是掩著自己的口鼻勉強才可以進入,不是因為我害怕麵對一具死屍,而是這難聞的異味,會讓我作嘔,我怕自己在這屋內吐了出來。
“可惜,早已經死了,並且從這股子異味來看,已經死了不止一天!”河塗蹲下來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然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死亡的原因,能看得出來嗎?比如他是因為什麼而致死的?看樣子應該不是自殺,絕對是他殺!”我簡短地也得出了結論,沒有人想自殺,就躺在自家屋內的地上,更何況,這周遭還有打鬥過的痕跡。
“應該是被人毆打致死的,等等,隻是這死屍上麵為何還有這麼重的陰氣?”河塗自身就是鬼,自己身上的陰氣也很重,所以對於陰氣再熟悉不過,“沒理由呀,這死的,的確是個人,真奇怪!”
“陰氣很重嗎?會不會殺他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身上帶著很重陰氣的惡鬼或是怨靈,這樣的話,才能勉強解釋得過來,他和那惡鬼怨靈接觸的時間太久,這身上自然而然就沾染了那惡鬼怨靈的陰氣,不自覺的過程之中,又被對方給殺死。”我思來想去,隻得出了這樣唯一說得過去的結論。
師傅和李大爺跟進來的時候,也覺得這屋內的異味,實在是夠嗆。
“這個死的人,會不會就是族長?”現在李大爺隻關心這個問題。
河塗聞言,立即抬手輕輕地將這個死屍翻了過來,因為死屍是倒著趴在地上死去的,等到正麵翻過來之後,我卻吃了一驚,“真是那個要動用火刑燒死我們的族長,他的長相,我記得十分的清楚,斷然不會有誤!”
“這個可惡的家夥居然就這樣死了嗎?可是不對呀,今天晚上他還在林中和我們糾纏過,還劫走了明天,可是先前河塗說他絕對不是今天死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麼重的異味,這時間上有出入呀!”師傅果然是心細,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其中的異常。
“等等,先把外麵那個族人帶進來,讓他再仔細辯認一下,他們烏靈一族的族長,相信身為族人的他,不可能會辯不清楚。”這時,河塗提議道,並且已經站了起來,出門一會兒就將外麵的那個壯漢提了進來。
“你來好好看看,這個死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們的族長?”他一進來,我就指著地上的死屍讓他辯認。
這個壯漢也是瞪圓了眼睛,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見的這一幕,隻見他驚慌地說不出話來。
我很著急,“到底是不是你們的族長?”
他這才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是族長大人!但是,族長大人怎麼死了?死在自己的家裏?”
“我告訴你,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並且相信你鼻子應該也有嗅覺,這屋子內的異味很重,都是從這死屍上麵傳出來的,顯而易見,他絕對不是今天才死在這裏的,否則的話,這氣味不會產生得這麼快也這麼濃!”我一語指出所有的疑問點,“那麼,要動用火刑燒死我們的,究竟是誰?你們的族長他既然在這裏已經被人殺死,那麼斷然不可能再出現在公祠,更加不可能親自施行火刑,你現在要不要向我們解釋一下?”我冷冷地盯著這名壯漢。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和真相,但是,這的確是件矛盾且衝突的事情。
“我不知道,執行火刑的,也是我們的族長啊,可是怎麼可能一個死在了自己的屋裏,還有一個在公祠那裏呢,這不合常理,這根本就不可能!”那名壯漢也是愁苦著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你好好想想,你們族人當中,有沒有和你們族長長得很像的,比如說他的雙胞胎哥哥或是弟弟,或者其他容貌身形上比較相像的族人存在。”我不得不先搞清楚是不是有人和這族長長得一模一樣的。
那壯漢連連搖頭,“不,沒有,我在這族裏也呆了好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和族長見得一模一樣的族人,而且族長他是一個人,沒有婚配,也沒有娶親,更是無兒無女,平日裏都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居住在此,算是個獨居的男人。”
我剛才已經仔細打量過整個屋子,收拾得並不幹淨,也不整齊,甚至有些淩亂,所有的用品,也全都是男人的用品,完全沒有女人的生活用品,也沒有女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關於他獨居一個人住在這裏的說法,倒是有些對得上。
“為什麼?你們族裏有規定,身為族長要一定獨居,不可以娶親麼?”我對他們的族規也好奇起來。
“不,並沒有這方麵的規定,這隻是族長他自己單方麵的意願而已,他曾說過,他隻想一個人獨居生活,早已經習慣,身邊多個人,他還嫌麻煩和累贅。”那壯漢如實答道。
“真奇怪,他既沒有長得相像的雙胞胎哥哥和弟弟,那麼怎麼可能在已死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重新出現在你們這些族人的麵前,並且親自指揮實施火刑?”我慢慢地將所有的線索,一點點地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