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西的衣櫃裏,我很快找到他說的牛仔褲,我把褲子放進包裏,出了房間。
本想下樓,卻鬼使神差般,我抬腳上了樓梯,走到平頂上麵。
秋千下麵,小蘿的笑靨有些淒清,我走過去,把照片上的灰塵拂掉。
目光望向宋醫生的實驗室,我心裏充滿好奇,壯著膽子走到平頂護欄,踮起腳尖張望。
窗簾封得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到,隻聞得到隱隱的來蘇水味,隨風入鼻。
我看看地形,這邊翻越過護欄,能跳到那邊的平頂,但我現在懷著孩子,肯定不敢冒險跳過去。
我轉身下樓,在前院找到一架梯子,搬回樓頂。
擦了把汗,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緩解一下緊張。
費了很大的力氣,我才把梯子架到實驗室的平頂,我戰戰兢兢爬上去,對於輕度恐高的我,還真是挑戰。
我小心翼翼爬到對麵樓頂,汗水都浸透襯衫了。
這邊有梯級下樓,我順利到了實驗室二樓。
站在之前擺放小蘿冰棺的房間門口,我的心髒緊張得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我真害怕我把這扇門推開,會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擰動門把,門開了,室內的來蘇水味道撲鼻而來,夾雜著淡淡地血腥味,我胃頓時翻騰,趕忙掩鼻,還打了個哆嗦。
那副冰棺已經不在,室內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些容器,容器的溶液裏,浸泡著各種器官標本!
房間的角落,養著幾隻小白鼠,還有小白兔,一隻隻眼睛滴溜溜的,警惕地盯著我。
房間裏還有好幾個人體骨骼,有整體的,還有把肢體分開的,看著格外駭人。
一隻大手落在我肩膀上,嚇得我失聲尖叫,猛地轉頭。
“你幹什麼呢?”身後站著的是緊鎖眉頭的宋醫生。
我又怕又囧,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怎麼進來的?進來這裏看什麼?”宋醫生疑惑地問著,退了出去,回頭看到平頂搭著的梯子,眉頭鎖得更緊。
“你還從那裏爬過來的!你就不怕摔著嗎?哪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孕婦!”他惱火地回頭責怪我。
我眨巴著眼,看著他解釋:“我就是忽然好奇,你這邊到底鎖著些什麼,我跟你說,我這個好奇的毛病,打小就有,改不了的,跟強迫症一樣,你越鎖著,我越撓心撓肺的想進來瞧瞧。”
宋醫生扶額,“這邊是我的實驗室,我鎖著很正常,你既然進來了,那你就參觀一下吧,我給你講解一下好不好?”
“嘔……”房間裏飄出的味道刺鼻,我猛地一陣幹嘔。
“你看看你,怎麼任性得跟孩子似的,還要不要看呀?”宋醫生嗔怪著,伸手扶著我。
“那些瓶子裏,都裝著什麼標本呀?”我緩了一口氣,問道。
“一些動物的器髒,要進去再看看嗎?”他好笑地回答。
那裏邊的味道太難聞了,我實在鼓不起勇氣再進去瞧瞧。
“我鎖著門是不想西西進來,畢竟小孩子看到這些小動物被解剖,會覺得很殘忍,看著不好,但我要做研究,必須得做很多實驗,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宋醫生無奈地笑著解釋。
“嗯……”我點頭,又一陣惡心襲來,我難受地彎腰,按著胸口。
“快去一下洗手間!”宋醫生扶著我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我嘔吐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撐著洗手台,我看到角落有一雙女鞋。
也許是小蘿的鞋子吧,我沒十分在意,但轉身走到門口,伸手開門時,忽然想起,這雙米色尖頭細跟皮鞋,我好似見到誰穿過!
腦中閃過一個畫麵,許佳靜那天來工作室,腳上穿的,正是這樣一款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