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岩除了說“你讓開”外,基本沒說什麼話,便從安菁身邊擠過去了。
“秦之岩——”安菁追下樓梯,大聲喊他,聲音透著絕望。
大門砰地關上,秦之岩走了。
安菁很久才上樓,她在外邊嚶嚶哭泣。
我打開門出去,站在門口,卻不知如何安慰她。
“他又出差了,最少一周不會回來。”
“這麼久?”我在她身邊坐下。
“如汐,我該怎麼辦?我想還他一個孩子,可是他根本不和我在一起,我該怎麼辦啊!”安菁看著我,淚水漣漣。
我手腳無措地看著她,我又如何知道怎麼辦!
“姐,要不這樣,你幫我去外邊租房吧,也許姐夫不看見我,就不會那麼生氣。”
安菁搖頭,哭著說:“那怎麼行,姐姐怎麼舍得你一個人出去住。”
“我能照顧自己,等我再好一點,我還要去找工作!”我語氣堅定。
安菁沉吟了好一會,才無奈地點頭,“好吧,向陽路那邊,我有套小居室,要不你先去那邊住?”
“向陽路!”我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又是那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哪聽過,好像在哪聽過!
為什麼怎麼都想不起來呢?
我覺得有些眩暈,靠在門上,緩緩坐下去。
“如汐!你怎麼了?”安菁跑過來。
“頭疼。”我抱著頭。
“你說你這樣,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住!”安菁過來,扶著我起來。
“我沒事,沒事。”我的頭疼也是一過性的,緩和後,我轉身回房,收拾東西。
“今晚就過去?”安菁跟在我身邊。
“過去吧,一會你去送送姐夫,興許他會取消行程。”我笑笑,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安菁並沒有再挽留我,她跟隨我下樓,然後去把車開了出來。
她把我送到向陽路的房子,打開門進去,我原本以為,我又會出現那種奇怪的感覺,但是環顧一眼室內,我隻覺得陌生,並沒有如我所想。
房間很幹淨整潔,安菁幫我收拾了行李後,我催她回去。
“能不能行呀,要不我讓於媽過來照顧你?”安菁問。
我才不喜歡那個於媽,寧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不用,這房子小,兩個人住我不自在。”我搖頭。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打我手機,我24小時不關機。”安菁滿眼關切。
送她出去後,我關好門。
在臥室躺了一會,一點睡意都沒有,我索性起來,在這房子裏到處翻查。
我總想找些,和我的從前有關聯的蛛絲馬跡。
在安菁的別墅那邊,我不便亂翻亂找,這裏我一個人住,我就肆無忌憚了。
隻是找了半夜,我也沒找到令我驚喜的東西,這裏應該是安菁的舊居,我找出來的,都是她的物件。
後來我在書櫃裏麵,找出一個老相冊。
相冊裏的照片保存完好,我一張張細看,有安菁的單人照,也有她和秦之岩的合影。
這些照片最少有五六年了吧,看上去他們都很年輕,像是高中生。
合影很甜很甜,看得出來,他們從前感情的確好,好得令人羨慕。
想到他們現在那岌岌可危的婚姻,想到秦之岩對安菁的冷漠,我難過了。
看樣子真的是因為我,導致他們感情破裂呀!
安菁所有的不可愛,都被我原諒,我對她隻有深深的愧疚。
把相冊收回原處,我看到屜子裏邊,還有一個筆記本。
翻看姐姐的筆記,似乎不大好,我放下相冊,準備關上屜子。
但好奇心驅使,我又拉開屜子。
我安慰自己,或許在姐姐的筆記裏,能有關於我的隻言片語呢?
拿出日記本,我擦掉上麵的灰塵,把本子打開。
安菁的字很娟秀,看著很舒服。
字裏行間,都是些她和秦之岩的小甜蜜,看得我都入了迷。
看完整本,已經淩晨了,我活動一下酸疼的脖子,心有戚戚。
沒有絲毫我的影子,全都是他們的曾經,日子在六年前的某天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一張紙片從日記本裏落下來,我忙撿起來。
紙張很新,不像日記本紙張那麼陳舊。
這是一張繳費單,而繳費欄目,把我嚇了一跳,竟然是女人的修補手術……
再看時間,顯示的是15年9月,也就是我車禍的前一個月!
她和秦之岩顯然是初戀,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然而這還不是關鍵,按照這個日子推算,手術後必定還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期,她才能和秦之岩在一起,那麼一個月後,所謂的為了救我而流產,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