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能來觀禮,真是讓本郡主頗感意外呢。”
夢珂幾步上前,一臉含笑的看著楚雲落,這笑意裏,卻是透著一絲敵意的。
洛晶站在一側,敏感的自夢珂的眼裏捕捉到了她對楚雲落的一絲隱藏的怨恨之意。
“我自己也覺得挺意外的。”
楚雲落臉上堆著笑,看著夢珂,不禁替寧泓烈感到一絲惋惜,這樣一個胸大無腦的草包郡主,看來上次獨孤絕對她的教訓是完全不夠的。
“也不知道,賓客名單之上……”
夢珂挑了挑眉,話還未講完,寧泓烈及時出現,製止這位蠢郡主接下來再說下去:“夢珂!”
語氣之中的嚴厲,以及此時此刻的臉色,都讓夢珂覺得,她似乎又說錯話了。
看太子哥哥這臉色,真是挺嚇人的。
“各位,請這邊來。”
寧泓烈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夢珂老實站在他的身邊,但寧泓烈出現之後,夢珂隻覺得自己底氣更足了,這裏可是南詔的皇宮,那個暗皇,即使權勢再大,他也不可能在人家的皇宮裏亂來吧?
她與寧泓烈二人,走在隊伍的最末端。
感覺到寧泓烈身上餘怒未消,夢珂小聲嘀咕了一句:“太子哥哥,咱們都要成親了,你幹嘛還對我這麼凶?”
寧泓烈忍著吐血的衝動:“你今天最好給我不要出聲。”
若是今日之事,出了什麼差池,他必不會放過夢珂。
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居然這麼重要的事情,將夢珂給放到了宮裏來。
大婚前三天,新婚夫婦不是應該不見麵嗎?
這會兒,寧泓烈已經開始覺得這個還未過門的妻子非常礙眼了。
夢珂性子上來了:“我知道,你就是心疼那個楚雲落,是不是?”
她幹脆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衝寧泓烈低吼。
聽到她這麼不知輕重的輕吼出聲,寧泓烈大失所望,轉過身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這個話,不要讓我再從你嘴裏聽到第二次。”
“我說錯了嗎?”
夢珂見狀,知道寧泓烈是害怕她會說話大聲,於是自然的提高音量:
“你敢說,你心裏沒有這樣的念頭嗎?我們明天就要舉行大婚儀式了,你卻還是這樣,你讓我這個做新娘子的人,心裏怎麼想?”
寧泓烈強忍著怒意:“夢珂,你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你看看這是什麼誠!再看看都來了些什麼人!請你掂量掂量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好嗎?”
獨孤絕是什麼人?
父皇見了他,也都必須客客氣氣的,笑臉相迎。
夢珂此前被獨孤絕收拾了,是嫌收拾的不夠嗎?
現在還妄想要去招惹楚雲落?
寧泓烈有時候,真的很想將夢珂的腦子辟開來看一看,這裏麵到底裝了什麼?居然這麼不會想事情?
這樣的一個女人,她能擔待得起太子妃的重任嗎?
更不要提將來母儀天下了……
想想,寧泓烈都隻覺得心寒不已。
“明日起,我便是太子妃了。”
夢珂站穩身形:
“太子哥哥,此事已經板上釘釘,絕無更改了。”
有父王在,她根本不必要害怕寧泓烈不娶她。
爹說過了,寧泓烈若是敢不娶她,爹便不會再協助他,那麼屆時他這個太子的地位,自然是岌岌可危的。
“草包。”
寧泓烈忍不住罵出聲來。
“你罵我?太子哥哥,你現在居然為了別的女人來罵我?”
夢珂越發的生氣了,此前入宮之前的那種驕傲與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你是因為我們大婚之前,又見到了她,所以,你的心又動搖了是不是?所以現在處處看我不順眼對不對?”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老是扯到別人身上去成嗎?”寧泓烈提到這個話題,隻能以無法忍受來形容,他心裏已經窩著一團火,這會兒夢珂卻偏生又站在這裏煽風點火,不讓他心裏平靜,也就越發讓他煩躁了。
與此同時,寧德璽獨自召見了晨光。
“十三,你母妃的遺物,你沒有讓任何人看過吧?”
寧德璽詢問的語氣裏,帶著絕對的小心謹慎。
晨光抬起清冷迷離的眼:“沒有。”
不知道寧德璽這會兒將他叫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麼?
“那好,這塊玉佩關係著一個重大的秘密,今日皇宮裏來了許多尊貴的客人,父皇左思右想,此塊玉佩,還是放在你自己的身邊,顯然是最安全的。”
寧德璽將那塊狐玉,又重新交到了晨光的手上:
“如果明晚過後,一切都風平浪靜,父皇便會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假如出了什麼變故,你一定要記住,趕緊出宮,帶上這塊狐玉,去城郊的沐林閣,那裏的閣主是父皇安排好的人,他會給你足夠的銀子。”
他的語氣,顯得相當莊重。
定定的看著晨光,透著完全的依依不舍。
“驚天秘密?”
晨光故意問道,心裏拿不定,寧德璽做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意圖,所以將計就計,想讓自己心軟不去替母親複仇了嗎?
還是,這一切真的其中有誤會?
但影須所說的,又怎麼會假?
寧德璽就是殺了母親的罪魁禍首!
“這些現在父皇不便告訴你,一切等太子大婚之後再說好嗎?”
寧德璽伸手,輕輕的撫了撫晨光的小腦袋,
“十三,你隻需要記住,父皇心裏,最親近之人,便是你了。”
自從若惜走後,他隻將晨光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在看待。
至於為何要傳位於太子,自然有其它的考究。
愛這個孩子,將江山交給他,並非是愛,相反,那隻是將他伸手推到一個看不見的深淵當中。
若惜生性喜愛自由,她的孩子,想必也是不愛這些繁文侮節的。
因此,寧德璽在心裏認為,他以這樣的方式去對待晨光,應該是對他最好的選擇了。
“父皇……”
晨光抬起明媚的大眼,認認真真的看著寧德璽,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著,寧德璽此時此刻的內心感覺,他似乎是真正的在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