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這才淨手淨麵，拿起了筷子近乎準備完畢的樣子。
等到老太太夾起第一口飯食時，席間的氣氛才終於溫馨如初起來，各自有說有笑的，就好像之前的那一絲不快也沒有在任何人的身上留下痕跡。
老太太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了兩口便放下了，隻留王氏在身旁服侍，給她擦了嘴，收拾妥當了。才聽老太太略有怪氣的哼了一聲，轉頭詰問起一旁的丫頭來。“趙氏呢?又睡了?”
“回老夫人的話。”那丫鬟很快一頷首，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夫人最近身體抱恙，總覺困乏無力，已經歇下了。”
老太太依舊不滿，“你若病了，派人捎個話，老身不會逼你來。若沒病，何至於裝這神神叨叨的樣子?傳到別人耳朵裏，還以為我溫家待人刻薄了呢!”
那丫鬟思索了一番，又問：“不如，請個大夫來瞧瞧?”
“瞧什麼瞧，自己去找!”老太太哼了一聲，略有不耐的揮了揮手。“把她想吃的端走吧，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聽你家主子解釋，快走!”
“是。”那丫鬟才起身端著雕花餐盒走了，在經過溫婉兒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幾眼，又匆匆別過頭去。
秋菊低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是極淡，也很少有人注意到。
和春桃一起侍茶的她看不出來一絲情緒不對，也很淡然，從趙氏派來的丫鬟到她離去，秋菊依然保持著那身形，絲毫未動。
果真是個狠角色。莫北心想，大概是經曆過什麼，秋菊的心性遠比夏荷要沉穩許多，也做的不動聲色。
若真要揪出缺點來，怕是沒有再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看來還是得趁早把這兩個都鏟除掉，才能免得夜長夢多。
溫婉兒這樣想著，也放下了筷子。
“三姐姐。”溫穆兒又低聲喚起來，眼神直直的盯著溫婉兒欲要離去的動作，似乎是不希望她走。
溫子矜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起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老太太突然發了火，對著溫子矜嚴厲的一拍板。
溫子矜隻能回來，坐回位置上，冷著臉一語不發。
一邊的王氏見狀，急急忙忙的要給老太太順氣，卻被她擋開了。“你又發什麼脾氣，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
溫子矜依舊不說話。
“說話，你啞巴啦?”老太太的火氣更大，已經有壓不住的架勢。
王氏也忙勸，“別為這點小事生氣……”
“你也是個糊塗的，我當初就說了那個蓮心不能留……”老太太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
溫子矜站起來，“當初是你說讓我來靈隱寺的，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還不夠?還要我怎麼做?我已經處處忍了你，可你卻三番五次的提及我母親。是，我母親有錯，勾引了父親，可那不是我做的，不是嗎?我沒有要求他們非要在一起，而您為什麼還要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呢?”
“怎麼跟奶奶說話呢!”王氏故意喝了一聲，轉頭又安撫起老太太的情緒，一下一下絮絮叨叨的說。
老太太坐在原地，沉著一張臉，過了很久才繼續說。“我沒想到，在你眼裏奶奶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奶奶……”
溫子矜咬緊了牙關，怎麼都不肯道歉。
坐在一旁的溫然兒看老太太身邊的王氏和溫穆久，轉頭對溫子矜說：“給奶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