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那聲音好像是織布機的搖曳,在一根根絲線之中奏出美妙的樂章,輕輕一彈撥,便發出悅耳的聲響來。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什麼也未曾聽見,隻是覺察出了這宛如天使一般的顏色在眼前陡然旋轉起來,在她已然回頭之時,分明看見對麵牆壁上的一根小小的弩箭,而抓著她的人,正一手捂著腰間早已滲出來的鮮紅蔓延。
“你受傷了!”
小海棠注視著他的傷口,隨即認真的開口道:“要趕快去醫館找大夫才行!”
“沒事。”他隻是低語著,咬緊了牙關,低頭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放開她的手。或許隻是讓他留下一個美好的念想,也是極其不錯的。
“不行!”這樣,一定會很痛的。“怎麼可以丟下你!”溫婉兒知道,如果就這樣走,才是懦夫的行為。“小海棠,你去叫你家少爺來。”
“好。”小海棠看了這個男子一眼,退了兩步之後,才轉身朝著前方走去,一副不曾回頭的樣子。
……好在躲避及時隻是擦破了一點皮,其他的到沒是,不過他肩膀上的傷貌似沒處理幹淨,有些化膿的征兆。“嘶!”
“現在才知道疼啊?”老大夫搖了搖頭,繼續毫不留情的往傷口上撒藥。“當初幹嘛去了,真是!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好好愛惜,你想幹什麼真是?”
諸葛騏的眼神有些閃爍,別過頭去,語氣之中透著幾分嘟囔,甚至還夾雜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樣子。“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要愛惜身體啊,”他語重心長的說,歎了一口氣。“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光顧著玩,最後啊,連身上出了毛病都不去重視。”
“……不是大夫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啥?溫婉兒雖然可能猜到了,但是大概還是太過於幼稚和懵懂,起碼在他的眼裏,隻是這樣的話還構不成威脅來。但是諸葛騏,也許他隻是不想就此割斷聯係罷了。
老大夫反正以一副過來人的身份又是一番語氣幽深的碎碎念中,但是這內容,未免也有些太言過其實了些。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兩人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要說起來,純粹就是因為老大夫有些過於聰明機靈,以致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親昵,這樣想想,他能說出這種滑稽又嬉皮的話來,也就不難解釋了。
金刀絕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正在回屋拿藥,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名為尷尬的不安分子。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就在這一恍惚之間,諸葛騏就已經察覺出了金刀絕口氣中的敵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般,又或者是否是自己太過於敏感,或者是過於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就算明明知道他並沒有吐露出一個髒字,還是忍不住豎起了周身防禦外敵的利刺。
“是啊。”他沉眸,眼底總是透出一種若有若無的深邃之感,似乎總是在無意識之中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做錯過什麼。
瞧瞧這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家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金刀絕隻是沉默,走過去問道:“聽小海棠說,你錢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