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隻來得及一驚,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經無法避免了。
他看到那個人像是一片落葉一樣倒在地上,嘴角還有殘留著沒有吐幹淨的鮮血,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裴恕。”他大步走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卻看見眼神之中依然能夠看見幾分生機,隻是表情之中已經像是傳來了幾分死寂,就像頹廢掉的人一樣,再也爬不起來了。
旁邊兩個覺得十分詫異的人紛紛對視兩眼,表情之中透著幾分疑惑。其中一個開口道:“這種罪犯還是不要管了吧。”
“就是,大人。”另一個人也接話道,“遲早都是要交給官府的,還不如就讓他這麼自生自滅下去。”
林超難得的有些遲疑,隨即還是點了點頭。伸手想要將他拉起來,但是想到什麼,又想在短時間內放開,但是他又將他的手臂緊緊抓起,伸手緩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嘴角抖了抖,不過還是沒有再開口,語氣之中,仿佛已經喪失了所謂的鬥誌,隻是在那裏一語不發。
哪怕是被人用力的推倒在地上,他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們大聲嗬斥。周圍人都忌憚他,也不敢在這裏久待,也是匆匆的離開了此地。
他選擇了一個比較偏的地方,隨即便像以前一般選擇了安然的做好,趴在牆邊,表情之中並沒有透出太多的情緒,隻是將自己的臉埋在雙膝裏,良久也不見一下動作。
裴榮死了,那他做了這麼多,又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自己在這裏想了多久,久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為什麼在這裏。他蜷縮在一個角落,低垂著眼睛,用石頭在地上緩緩的刻下了一個名字。
“喂,吃飯了。”
“鳳懷瑾還活著。”
“什麼?”那個文盲一臉迷茫。
裴恕驟然憤怒起來,對著他大叫起來,“少廢話,快告訴陛下!我要見他,我要告訴他,他的兒子鳳懷瑾還活著。”
那文盲先是嚇得一縮脖子,隨後才一副表情理直氣壯的模樣吼道:“神經病!”
他不是神經病,他明明就不是。裴恕的一隻眼睛驟然落下一滴眼淚,隨即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冷笑著道:“你要是不讓我去見陛下,我就讓你走不出這個牢房!”
“……”
回去之後,眼前已經看不見任何能夠以明分辨的事物,隻能隱隱約約看見那一排排池邊清水樹與未化的殘雪已經不待在原來的地方。梅花還沒有開,但是周圍冬景已經變得十分的炫目,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無可挑剔。
但是從那一件緊閉的房門裏卻依然沒有屬於冬天的那種火熱氛圍。
“滾!”
那大夫嚇了一跳,隨即繼續狀著膽子答道:“老夫說的,句句都是屬實,你莫要這樣將這一切都掩蓋住,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我讓你滾,”蜀葵一聲冷喝,隨即伸手將他一下子打倒在地,眸子裏閃爍而出的,是森冷的凜冽寒光。“你沒聽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