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眼神一動，聲音愈發細弱：“其實，玲瓏現在，願意進宮侍奉太後娘娘，還有陛下。”
一句話吞吞吐吐地說完，水玲瓏羞澀地垂下眼睛，兩頰上的眼色如同胭脂暈染開一般，整個人愈發秀麗多姿。
秦太後臉上浮現一絲詫異，她和張嬤嬤對視一眼，詫異道：“玲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水玲瓏像是鼓足勇氣，再次抬頭直視秦太後的眼睛，聲音中像是有掩飾不住的緊張：“玲瓏對陛下心生仰慕已久，一直都幻想著能夠嫁給陛下，如今陛下要娶北辰長公主為後，玲瓏也甘願為妃，隻求能常伴陛下左右。”
秦太後聞言眼眶微紅，連忙將玲瓏扶起來，歎了一口氣道：“難為你這一片癡情，你放心，哀家不會讓你屈居在妃位上的，總有一天，你會是南瑞的皇後，你生下的孩子，也會是南瑞的太子。”
“玲瓏謝太後成全。”水玲瓏俯**行了一禮，唇角上揚，眼中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溫如言醒過來的時候，鼻尖縈繞著一股清香，入目的是熟悉的繡著鳥雀祥雲的帳頂。
這裏……是她的寢居。
她回來了？
昏睡之前的那些記憶紛紛湧上來，溫如言至今還記得虎口脫險那一瞬間的驚險。
她不由得動了動手腳，卻被一個人給按住了：“別動，你手上有傷。”
溫如言循聲看去，見凰肆正坐在床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陛下。”溫如言沙啞著嗓子喚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朕向來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凰肆替她扯了扯被子，“公主醒了，朕這一番心思才能被公主看在眼裏，不是嗎？”
“陛下為什麼要親自跑來救我？”溫如言咳嗽了一下，眼神複雜地望著凰肆，“您完全不用這樣費心費力。”
“公主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凰肆眼中流露出些許傷心之色，“朕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還埋怨朕不該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太驚訝，陛下會出現在那兒。”溫如言衝凰肆笑了笑，“陛下對如言的救命之恩，如言無以為報。”
凰肆沉默了一下，笑起來：“你也不用報答朕，反正朕之前欠你恩情，如今就算是扯平了。”
“那陛下今後就不怕如言挾恩圖報了。”溫如言閉上眼睛，聲音有些迷糊起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歸是不大好，陛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麵對溫如言明晃晃的逐客令，凰肆卻沒有動，他的視線落在溫如言略顯柔弱的眉宇之間，突然輕輕地俯下了頭：
“朕之前一直有話想要單獨對公主說，但因為人多眼雜，又受身份所製，朕一直沒找到機會，正好借今日的機會，朕想問公主，當初，你為何對朕下毒？”
凰肆的語氣輕飄飄的，甚至聽不出半點生氣的痕跡，他靠得離溫如言給，吐出的溫熱氣息落在溫如言耳邊，看上去，就像情人間的低喃耳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