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太後，”宮女輕聲回應，小心翼翼的接過暖爐，給太後披上罩衫，“昭儀娘娘在殿外等了很久了，說是不想驚擾太後休息。”
“哼，她倒是個有心的。”
夜裏極冷，正是寒冬時節，這夜更是冷的慌。因著等的時間久些，這手裏的暖爐都要熄了，韓昭儀兜著袖口，跺著腳，也不知這太後深夜喚她來是為何事。
“韓昭儀久等了”
這良久才見太後睡意朦朧的從寢殿出來，步態從容，韓昭儀就是心裏再不滿，麵上也要和順溫婉，這太後可是把她的性子吃得死死的。
“韓昭儀，一個月後的除夕宴你以為應當如何置辦？”
“這……”聽著太後提及除夕宴，一時之間心念電轉，韓昭儀隻覺受寵若驚，難道太後是想……
“太後娘娘，妾身的賀禮以及具體事宜都準備妥當了。”按捺住猜測，韓昭儀內心忐忑，麵上平和地答道。
太後見她這般形容，便勉強滿意地點頭：“嗯，不錯。”之後再無其他，韓昭儀頓時心下起疑。
難道她猜錯了？
韓昭儀不顧心下失落之意，盈盈一笑，“太後，除夕晚宴這般大日子皇後娘娘卻自罰禁足，雖我後宮一眾姐妹心悅誠服，可這大事也萬萬不能耽擱啊。”
“嗯，那韓昭儀你以為該如何呢？”太後微微點頭，點到但也不說透，她隻是想看看這韓昭儀有沒有那個爭取的膽量。
聽到太後的回應，韓昭儀頓時越加忐忑起來，她仔細打量太後的神色，心下揣度太後的心思，終是咬牙道：“太後，除夕將近，確是不能再耽擱了。臣妾不才，如若可能，臣妾願為太後，為皇上效盡犬馬之勞。”
“嗯，除夕夜宴滋事體重，的確不能馬虎，那就由你來操辦吧。”太後沉聲應允“畢竟你也是個懂事的，莫讓哀家失望。”
殿內吹進冷風，本就微冷的寢殿更是蒙上一層水霧。腳邊燒起的爐子上煮著茶，咕咚冒著熱氣兒。
溫如言暗自思襯著該置辦甚麼樣的除夕賀禮，這賀禮不僅要符合太後心意，不至於被她當眾嘲諷，又要別出新意豔壓四座，畢竟這宮裏的嬪妃，有哪個不是想憑借著獻給太後和皇上的賀禮一鳴驚人，得到太後和皇上的青睞。
為了博得皇上的歡心，這些嬪妃必定是卯足了力，生怕自己的賀禮遜色於人。若想在一眾嬪妃中脫穎而出，必然是要好好地動一番心思。
可於她而言，這最難討好的非是皇上，而是秦太後。
想到這些，溫如言不禁扶額輕歎。
一旁阿絳見溫如言滿麵的愁容，雖是心下明白公主為何所苦，但她同樣無力解決，所以隻能慚愧地陪在一邊，一同苦惱。
溫如言沉思了許久，卻毫無頭緒。想到不久之後的除夕宴又免不了要和太後與一眾嬪妃苦苦周旋一番，不禁越發心煩意亂起來。
阿絳看著她，有些擔心地道，“娘娘……”
溫如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見她擔心也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室內一時沉默，殿外又宮女快步走進來，向溫如言行了一禮，恭敬說道，“參見皇後娘娘，寢殿外有個小太監，求見娘娘。”
溫如言微微平複了一下情緒，神情恢複端莊模樣，和緩道：“讓他進來吧。”
小太監低著頭弓著腰，快步走進寢殿內，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參見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