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你辦事能叫哀家省心,走吧。”秦太後這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帶頭儀態端方地往外頭去了。一路上,水玲瓏真是極盡能事,要逗秦太後的歡心。等到了苧梅苑的時候,秦太後原本陰霾的麵色,已經如烏雲稍霽。
再看到這滿園盛放的梅花,恍似烈火焚燃,幾乎照亮了天宇般熱烈。這情景一下子就叫秦太後內心敞亮起來,看著梅花點頭笑讚:“今年的梅花開得也這般好呐,看看,真是嬌豔如火。”
張嬤嬤見秦太後興致已經高昂,立即出言奉承:“這梅花雖豔,卻總比不上當年太後您的舞姿翩然啊!”
“太後,您會跳舞?”水玲瓏順勢就接話,張嬤嬤立即就笑著點頭道,“當年,太後的舞姿可算冠絕南瑞。也正是在這苧梅苑之中一舞傾城,才讓太後能得先皇無上的恩寵呢。”
“哎呀,原來太後您的舞姿這麼好啊,那臣女倒想向太後拜師學藝,到時候也能夠一舞傾城呢。”水玲瓏乖覺地福身行禮,一張比花還嬌豔的麵目,滿是豔羨的笑意。
秦太後笑著揮揮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哀家都這把老骨頭了,怎麼還能跳的動哦!”說著轉向張嬤嬤,眼角笑出了深深的紋路,“倒是難為你,竟然還記得哀家當年的舞姿。”
張嬤嬤溫聲回道:“太後的舞姿豔絕天下,奴婢自當年驚鴻一瞥之後,無數次午夜夢回都還能瞧見,又怎麼會忘記呢。”
此處正一派歡聲笑語,突然一句帶笑的話插進來:“怎麼都這般開心?是有甚麼好事發生嗎?”
秦太後等人循聲望去,就見凰肆身著紅底玄服,烏發束於金冠,兩邊垂絲,更襯得一張俊臉色若春曉之花,此時正雙手背在身後,昂藏而立於漫天梅花之間,再看那璀璨黑目笑望過來,端的是君子端方,好一番天家氣象。
被這一幕迷亂了心神,幾人愣愣看了片刻,尤其是水玲瓏,更是粉頰羞紅,雙眸脈脈含情回望過去,她盈盈下拜:“臣女參見陛下,今日真是托了太後的洪福,竟然能在這裏偶遇陛下。”
真是好生乖覺的小嘴,一句話就恭維了在場身份最為尊貴的兩個人。
秦太後滿意地掃了水玲瓏一眼,見她滿麵春意,頓時心裏一蕩,轉首對凰肆的態度都親厚很多:“皇上也來這裏遊園嗎?”
然而,凰肆卻不是很領情。他似笑非笑地掃了水玲瓏一眼,上一次拒絕了她,沒想到她去仍舊癡心不死。幾步上前,凰肆貌似恭敬地抱拳行禮,道:“母後,朕方下朝回來,正好路過這苧梅苑,見紅梅開得尚好,故而前來賞玩一二,不想卻偶遇母後和……水姑娘。”
聽到凰肆提及自己,水玲瓏微微低頭,一派小女兒含情的嬌態。這情景落入凰肆眼裏,內心不禁冷笑連連,接著道:“不過,能在這裏偶遇水姑娘和太後也算趕巧了,朕正好有要事前去慈安宮稟告太後呢。既然在這裏碰見,也可免了朕正好錯過你們。”
“嗯,”秦太後陡然聽凰肆這麼一說,內心頓時隱隱感覺到不安,她禁不住沉下語氣問道,“皇上來找哀家,可有何事要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