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妃頓時瞪大杏眼,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問道:“處置皇後娘娘?太後,您為何要處置皇後娘娘啊?”
秦太後急的臉都要漲成紫色,夏寶林見情勢如此,便開口急急地為張賢妃說明情況,免得秦太後被這麼一岔,事情又要生變。然而等她幾句解釋清楚,張賢妃這女人竟然又做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微微掩住檀口朱唇道:“甚麼?七夜之前,皇後娘娘與昭平王爺夜會禦花園?”
厭煩地蹙緊眉頭,夏寶林不悅道:“正是如此,賢妃姐姐,既然已經知道了原委,就請先去一邊等候。”不要再這般礙眼,阻著太後懲辦溫如言!明明隻差一步,卻總是有這麼些不長眼的人過來攪擾!當真可恨得很!
然而張賢妃不僅不避去一邊,反倒滿麵疑惑道:“可是太後,當夜皇後娘娘並未去禦花園啊。皇後娘娘憐憫臣妾久病不愈,所以前來探看臣妾。臣妾感念皇後娘娘的恩德,所以與之相談甚歡,直至子時之後,皇後娘娘方才回宮呢。”
一語驚訝四座,嚴淑妃猛地抬起頭,望向裝模作樣的張賢妃,本來溫潤親厚的眼神,此刻竟然顯出幾分銳利來。
夏寶林愣了片刻,旋即急道:“賢妃姐姐,皇後娘娘當晚前去禦花園,那可是鳶兒親眼所見,又怎會出現在姐姐的玉華宮呢?”
張賢妃眼露鄙夷地掃了渾身瑟瑟發抖的鳶兒一眼,微微翹起朱紅的唇,緩緩道:“誰知道,這歹毒的婢子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才膽敢在太後和皇上跟前進讒言,想要構陷皇後娘娘呢!”
“可是,皇後娘娘當夜子時時候,身穿紫色貂裘披風,一人獨自前去禦花園望月亭與人相會。”夏寶林急忙立起上半身,語氣切切道,“那紫色貂裘披風,皇宮之中唯有皇後娘娘才有,那人不是皇後娘娘,又能是誰?”
張賢妃眼尾掃向夏寶林,陡然呲笑一聲,直笑得夏寶林眼中灼灼火光,才緩緩道:“寶林妹妹,怎麼本宮聽你說的這麼仔細,倒不像是你宮裏的婢子親眼瞧見,而是你親眼瞧見的吧。再者,那紫貂皮披風雖是金貴,但也沒有稀罕到那個程度。前些日子,家父還從宮外送了一件進來。照寶林妹妹這麼一說,那深夜前去禦花園的女子,不是皇後娘娘,還有可能是本宮羅?”
這話說的分量極重,若不是溫如言夜會男子,那便是張賢妃夜會男子。如若都不是,那會是誰呢?還是這件事,原本就是子虛烏有,而是那有心人指使,要構陷皇後娘娘的?
眨眼間,但凡腦子還算靈光的,都將眼神刺向跪於殿中的夏寶林身上。從始至終,夏寶林都在給溫如言潑髒水,就連那親眼所見的人證,也是她宮裏的婢子!這麼一看下來,這夏寶林是何居心,還真是昭然若揭了。
“寶林妹妹,散播謠言,構陷一國之母,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啊!”張賢妃深沉地盯視夏寶林,頗為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