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太後親自下的令,就算是皇後娘娘,也同樣不敢違逆啊!
嚴淑妃眼露祈求神色地看向溫故言,身子倒是慢慢從地上起來往秦太後身邊而去。溫如言被嚴淑妃這麼一看,隨即往前走了一步,蹲身道:“太後,臣妾在此想告知太後一個喜訊!嚴淑妃如今已是有喜了,這是方才蘇禦醫看出來的,李禦醫也同樣看了。妃子有喜,這真是天大的喜事,稍候臣妾就會告知皇上這個好消息。到時普天同慶,豈不美事一樁?”
李禦醫瑟縮地站在秦太後身後,整個人噤若寒蟬。秦太後深沉地看向蘇羽,再看向溫如言,片刻後笑道:“確實是喜是一樁,皇上是該知道。時候也不早了,蘇禦醫也早些會太醫院吧。”說罷轉身,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鳳儀宮。
等到內殿再次回複寂靜,溫如言才猛地鬆下一口氣,轉眼看見蘇羽正怔怔地看著自己,於是歉意地笑道:“蘇禦醫,本宮興許把你也拉下水了。”蘇羽笑的一派溫文爾雅,抱拳行禮道:“無妨,在下與師傅乃是中立之人,隻研究醫術,從來不參與權謀鬥爭。”
“不論怎麼樣,蘇禦醫往後還是多加小心些為好。”溫如言是當**得對蘇羽不起,這件事本來與他毫無關係,是她強行將他卷入了這一場鬥爭之中。
“多謝皇後娘娘提點,時候也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就算是禦醫,身為男子,還是不要在後妃的殿宇裏待得過久比較好。
送走蘇禦醫,溫如言原地思量片刻,隨即親手書信一封,交給阿絳交代道:“你將這信親自交到皇上手裏,去吧。”阿絳答應一聲,旋即匆匆去了淩霄殿將信交給周德才。
周德才將信遞給凰肆,凰肆展信一看,頓時呆愣當場。周德才奇怪,大著膽子問道:“皇上,您沒事吧?”凰肆有些愣然地丟下信紙,坐下道:“淑妃有喜了!”但是卻有危險!
周德才聽聞這個消息,先是怔楞半晌,隨即欣喜若狂地連連拜下恭賀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這可是凰肆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啊!
溫如言當初料想的不錯,凰肆確實知道秦太後一直在殘害自己的妃嬪和子嗣。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在意過,除了他勢力還不夠與秦太後抗衡以外。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從未在意過。
而這一次,溫如言竟然主動開口,要求庇護嚴淑妃。一時間,凰肆心底當真是五味陳雜。阿言,你當真是如此虛懷若穀!他終究還是寫了一道聖旨,給了周德才。
嚴淑妃隨秦太後回到慈安宮,秦太後一坐下,胡嬤嬤便稟腿了宮人,偌大的殿宇之內,唯有嚴淑妃與李禦醫跪在地上。嚴淑妃心中雖是忐忑,但到底還算鎮定。但是一旁緊鄰的李禦醫便不相同了,他抖得都快散了架,呼吸聲又粗又急,隱隱還有泣音。
秦太後高座上首居高臨下瞪視他們,麵色沉鬱若鬼,配著這陰森的殿堂,仿若上了閻羅殿一般叫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