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唰”一聲睜開雙眼,虛弱地笑道:“還好,這為兄台可以幫忙把他們弄下去嗎?好重!”來人英武的麵上並無多少表情,聽了這要求,也不回答,抬腳一勾就將兩人踢到老遠的地方,頓時傷上加傷。那人似乎尤其厭惡這些人,踢完人還要拍拍腳上的灰塵,厭惡道:“真是一群醃臢東西!”
蘇羽一陣漠然,隨即緩緩起身,對著來人溫溫抱拳行禮道:“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在下蘇羽,乃是太醫院的禦醫,不知大人姓甚名誰,又在何處當差呢?還請告知在下,往後在下也好報恩。”
那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尤其言簡意賅道:“我知道。李昱然,禁衛軍統領。舉手之勞,不用報恩。”隨即停頓了一下,又道,“以後在宮裏小心一些。”便轉身飛走了,真的是足尖一點飛走了。
徒留蘇羽呆然立在原地,半晌之後,訝然失笑。原來是新晉的禁衛軍統領,南湘候世子李昱然,這行事作風,倒頗有一些令行禁止啊!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衣襟已經被扯壞了,看來必須得就這麼回去了。蘇羽拍拍胸口,撿起醫藥箱,繼續悠然地往太醫院而去。
“師傅,我回來了。”蘇羽推開專門配給太醫院院使的單間,老院士轉頭看過來,就見他這般狼狽形容,不禁冷哼一聲道:“還有心情跑去外頭打架,給我把這些藥材全部磨成粉末。”蘇羽無奈地“哦”了一聲,擱下醫藥箱,就開始勞作。
秦太後氣息稍稍平順之後,就寫了一封密信,讓胡嬤嬤親自出宮,送到了鎮國公水衡的手上。水衡一目十行看完,不禁眯起雙眼,陰蟄道:“淑妃懷孕了?”胡嬤嬤板著一張寡情刻薄的臉,眼角越發往下垂掉,頗為冰冷道:“是,太後吩咐奴婢給鎮國公您帶話,還請盡快安排水小姐進宮才好。”說罷,便告辭回宮向秦太後複命去了。
“竟然有妃嬪懷孕了!”鎮國公有些慍怒的將信紙狠狠丟在桌案上,“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管家聽了,輕聲說道:“老爺,既然妃嬪已經有孕,那把小姐送進宮,那也不能……”鎮國公陰冷地低笑了兩聲:“那就讓淑妃生不下來不就成了。至於玲瓏,她勢必要進宮了!事不宜遲,你快備馬,本宮要出去一趟。”
管家立即著人備好馬車,鎮國公上去後,輕輕說一聲:“去欽天監鈡大人府上。”隨即贏一把放開車簾,馬車便嘚嘚行徑在清淨無人的青磚道上。
水衡的車架緩緩停在鍾府門口,他放下車,便見一麵相清秀的童子正正站在高階之上,見他下馬,便緩緩彎腰道:“鎮國公大人,我家主人等候您已多時了。”
水衡一愣,旋即笑道:“好,這為小童子,還請在前引路。”那童子有模有樣地往前做了一個手勢,當先便領著水衡進去鍾府。
鍾府裏麵多時綠色高樹,幾乎看不見往來仆役,水衡跟隨小童子在府中七拐八繞,竟感覺似乎這府裏空間十分闊大。走啦這麼久,都不見走到盡頭,也絲毫沒有看見重複的場景。似乎知道水衡所想一般,那童子聲音脆生生道:“這府裏擺著五行八卦之術,不知其中規律的人,一旦誤入,便是窮盡一生也難以再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