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還會過去!她還怎麼會過去!無數次,無數次,她都恨不得殺了他!
她不過去,齊白寧卻走近她,在她耳邊如毒蛇般輕言密語:“如言,去南瑞,去殺了凰肆,殺了他,找到龍脈寶藏圖,我們就攜手共看河山,好麼?好麼?好麼……”
那聲音如附骨之疽,無數遍回想,怎麼也甩不脫。她拚命搖頭,尖叫出聲,“不!!!”
麵前之人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溫如言看見,她一手握住刀柄,狠狠刺穿了齊白寧的胸膛!轉眼間,齊白寧變作了凰肆,嘴角掛下一抹鮮紅,無比悲憫地笑著,伸手輕輕撫觸她的麵頰,輕聲道:“阿言,你為何要殺我?阿言,阿言……”
溫如言驚慌失措地跪地痛哭出聲,耳邊響起嘈雜聲響,無數言官譏諷,說她乃是天降客星,是來禍國殃民的。
她捂住耳朵,搖頭否認:“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
“你還不清醒麼!”突然一陣清音震響,逼退了世間所有嘈雜,她驚怕地抬頭,就見自己的師傅正仙風道骨地,靜靜立在她身前,慈愛地看著她,“徒兒,你若不清淨自在,便要受心魔侵擾。”
“師傅,您怎麼會在這兒,徒兒並沒有找到龍脈寶藏圖,齊白寧怎麼會放了您的?”溫如言思緒還很混亂,隻覺得師傅不可能在這裏出現。
“唉,”師傅歎息一聲,伸手按在她的頭頂,宛若數年前一般,勸她放下世間爭鬥之心,道,“徒兒,為師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
“師傅,徒兒好想您。”溫如言終是忍不住,撲到師傅懷裏痛哭出聲。這一次,師傅並未如往常般嚴厲地推開她,反倒輕柔地撫摩她的發頂,輕聲寬慰:“別怕,我在這裏……”
她終是漸漸安穩下來,困意便如浪潮般,狂湧而來,她掙紮著問出:“師傅,徒兒不知道往後該怎麼做……”
師傅的聲音漸漸縹緲若遠,緩緩回響:“徒兒,且聽從自己的真心罷……”
“師傅,何謂真心?”溫如言惶然驚醒,就見滿室安寧寂靜。
原來隻是一場夢,她鬆下一口氣,突然發覺麵上有異樣感,抬頭就見凰肆睡沉的俊顏。
凰肆怎麼在這兒?
霎時間的困惑不解,仔細一看,凰肆的手還放在她的麵上。難怪她總覺得臉上有些異樣感覺,原來是凰肆不老實的手。
這已經不是凰肆頭一次半夜跑到她的榻上來,她也不再如上次一般,驚慌失措。轉頭瞧瞧外頭的天色,她伸手弄醒凰肆:“皇上,時候不早了,您該起來上朝了。”
凰肆眼睛睜開,黑沉明亮,仿佛從未睡著過一般清醒。溫如言心裏一驚,卻又見凰肆閉緊雙眼,伸手抱住她的細柳腰,喃喃輕聲:“阿言,再睡一會兒,今日不上早朝。”
這一下子,溫如言就有點赧然了。被一雙強健手臂緊緊扣在胸膛,那溫熱的吐息不時吹拂到她的麵頰上,折讓她覺得麵上發紅,心跳發急了。
“皇上,臣妾還要起來去給太後請安呢!”溫如言試圖掰開凰肆的手,一下竟然沒有扯開。凰肆的手宛如鐵鉗一般,扣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