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肆輕笑一聲道：“昨日朕同皇後一同出巡，也同上擂台闖關。那名書生死後，皇後確實被歹人擄走。朕發覺後立即派人追擊，終是將皇後救回來，隻不過歹人凶殘，皇後身受重傷。朕無餘力追擊，便帶皇後先回宮診治了！按照鎮國公的意思，是懷疑皇後便是那殺人凶手了？試問皇後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有能力殺得了一名成年男子。真要說起來，那朕也值得懷疑了。”
話音一落，群臣跪地高呼：“微臣惶恐。”
水衡不得不跪地，咬牙道：“皇上，微臣非是此意！”
“那鎮國公是何意？”凰肆冷笑，話鋒一轉道，“對了，還有一事。昨日事發，朕偏巧就在場。皇後出事後，朕立即派人追查，卻查出與那書生來往甚密的幾人之中，有幾名乃是江淮世家子弟。朕就奇怪了，怎麼如今甚麼事情都能與江淮世家扯上幹係呢？”
一番話當真是綿裏藏刀，稍微有點腦子的大臣都能聽出凰肆話中，似有所指的意味，便紛紛低下頭顱，不敢抬頭吭聲。
水衡心中一凜，心中思緒翻飛。這件事，他確實是不知的！原以為出了龐家獨子那件事，江淮那邊就會有所收斂，沒想到臨到頭來，還是出了這般事情！
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本以為可借由此事，一舉扳倒皇後溫如言，但現下他卻隻能暫避鋒芒，生生忍下滿腔怒火，他一言不發。
見殿中無人再應聲，凰肆頗具深意地盯了水衡一眼，了然一笑：“昨日一事，朕對都城治安很是失望。朕念及鎮國公凡事操勞，很難事事顧及。”說到這裏他特特停頓一瞬，果真見水衡明顯黑沉下來的臉色，遂滿意續道，“不若這樣罷，往後都城巡衛營就交由李昱然統領，春闈命案朕也會令其與刑部協同調查。鎮國公，你以為如何呢？”
水衡眉峰凝刀，隱隱煞氣。但他終究老謀深算，硬是咬牙一字一頓道：“微臣，全憑皇上吩咐！”
“嗯，諸位愛卿可還有本要奏？”凰肆略勝一籌，便不再想與他們糾纏。
眾位大臣麵麵相覷，終是甚麼也沒說。連鎮國公都被打壓下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又怎敢太歲頭上動土！
“既然無本要奏，那就退朝！”凰肆起身，甩袖而走。
周德才跟在凰肆身後，眼眉喜得都要飛起，“皇上方才真是龍威凜凜啊，當真是壓得鎮國公半句話也說不得呢！”
凰肆勾唇一笑，能夠讓水衡那個老狐狸吃癟，他不禁心情大悅！“小德子，朕看你是巴不得鎮國公失勢，好報你被蔑視之仇罷！”
“哎喲，我的皇上啊！奴才心眼雖是小的猶如針尖兒，但奴才更忠心皇上您啊！隻有鎮國公失勢了，皇上您才能高枕無憂啊！”周德才笑的見牙不見眼，逮著機會就要奉承凰肆。
“哼！”凰肆早就知道周德才雖是諂媚，但卻對自己著實忠心耿耿，便隻冷哼一聲，冷眼遠眺，“你放心，那一天也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