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外,就隻剩下溫如言主仆與遲瑞。遲瑞生性耿直,麵對溫如言時隱隱有些尷尬。相比較而言,溫如言倒顯得落落大方了。“遲大人,方才多謝你出言相助。”
遲瑞頓時漲紅了臉,又是在說不出甚麼來,隻得憋出一句滿含愧疚之意的“多多保重”,便轉身又回去了宣室殿。
看到他的反應,溫如言不由搖頭想笑。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不用愧疚,可他個性如此,溫如言笑笑,也就由他去了。
“走吧,回去收拾一些東西,我們要換個地方居住了。”文儒雅一邊走,一邊囑咐阿絳,“你的臉,已是有些紅腫,回去塗些藥,過幾日便好了。”
“公主,我們真的要去幽蘿宮嗎?奴婢聽聞,那裏可是冷宮啊!”阿絳抱著溫如言的胳膊,說的格外委屈,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
“我們當然要去,聖命難違啊!”溫如言溫溫一笑,似乎又回到了萬事都不在意的淡泊樣子,“阿絳,要委屈配我一起受苦了。”
阿絳頓時留下清淚,抓住她的手,哽咽難言:“公主……都是奴婢害的你……都是我……對不起……都是我才害你去冷宮的……”
溫如言駐足片刻,微彎手指,替她輕柔擦去眼淚,神態格外溫柔:“別哭了,再哭就要腫的不能見人了的。走吧,我們回宮,你的臉還疼嗎?回去就給你上藥。”
然而回到鳳儀宮,早就有侍衛守在門口,讓她們收拾幾件衣服,趕緊前往幽蘿宮。見到侍衛態度惡劣,阿絳柳眉微豎,正準備說甚麼,硬是被文儒雅伸手攔下,“別說了,多說無益,先去收拾一點東西。”
阿絳嘟著嘴,順從了她的指示,去內殿裏收拾了一個大包裹出來。而溫如言則拿了藥箱出來,想了想,又從藥箱裏拿出幾瓶,藏進了懷裏。
一出來,就見侍衛扯著阿絳手裏的包袱不放手,阿絳拚命捍衛。眼見侍衛就要動手,溫如言伸手攔住侍衛的手臂,輕輕柔柔一笑:“這位小哥,緣何拉扯我們的包袱呢?”
“娘娘,這個狗奴才說甚麼奴婢帶了不能帶的東西,定要翻開奴婢的包袱檢查,奴婢自然不肯……”
“好了,我知道了。阿絳,打開包袱讓他們檢查。”溫如言攔住阿絳的話,現在他們可是不同以往了,所以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比較好。
“可是,娘娘……”阿絳還想反駁,被溫如言一個眼神看回去。
那侍衛眼尖溫如言如此端莊和氣,頓時態度收斂許多。規規矩矩檢查了包袱,挑出了一些首飾華服,隻留兩套素色衣裳。
“娘娘,這些東西為甚麼我們不能帶走?”阿絳還在為不能帶走貴重些的物品而生氣,溫如言捏緊她的手指,示意她少說話。
前頭領路的兩個士兵一路都保持緘默,直到走過的路越發偏遠,最後都沒有來往宮人,阿絳開始有些發虛了。她緊緊貼著溫如言走:“娘娘,這裏怎麼會這麼偏僻荒涼,我們已經走了那麼久了,怎麼一個宮人都沒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