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極為溫馴地鬆開手,踉踉蹌蹌地隨張嬤嬤離開。
“皇上,來,再陪哀家喝幾杯罷。”送走水玲瓏,秦太後招呼凰肆過來坐下。
凰肆隱隱覺得不對勁兒,於是推辭道:“太後,朕看這酒後勁很足,宣室殿裏還有一些政務沒有處理,未免醉倒,朕就不喝了罷。”說罷看看天色,又道,“太後,時候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朕就先告退了。”
隨即轉身就走,秦太後在身後大喊:“皇上且慢!”凰肆置若罔聞,挺身疾步往外走。秦太後又喚了幾聲,終是怒聲大喝:“給哀家站住!”
凰肆渾身一僵,轉身對著秦太後:“太後,朕確實有未辦之事,就先走了。請太後恕罪。”說罷雙手抱拳,抬頭的瞬間,又有一股熱意直衝而上,比之先前的越發狂烈。直燒得凰肆頭腦一懵,眼前朦朧。
晃晃頭,凰肆發覺自己正在變得不清醒,危機感立即襲上心頭,凰肆轉身往外走,腳步竟是有些虛浮輕飄了。
秦太後看出他也酒意上頭了,笑道:“皇上,你也醉了。既然醉了,就在哀家這兒好好歇息吧!政務可以明天再辦理,不用急在這一時啊!”
“不……不用了……”凰肆深覺不行,便伸出舌尖狠狠咬上去,瞬間的痛側心扉,使他有了短暫的清醒。
“來人,皇上已經醉了,宮裏夜路難走,就讓皇上在哀家這兒歇一晚上罷。侍衛,快扶皇上去寢殿!”秦太後站起身,指令大內侍衛將皇上扶走。
然而凰肆抗拒得很厲害,一把大力推開侍衛,執著得走到了殿門口。
“……周……周德才……”一聲大喊,但良久後,仍舊無人應答。霎時間,凰肆心中警鈴大作!周德才作為他的貼身太監,若非遇事,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果然,秦太後的聲音逼近,語氣之中滿是不耐:“你們這些飯桶,是沒聽見哀家的命令嗎?還快將皇上扶進寢殿!快!”
緊緊按住殿門,深深吐息壓下越見沸騰的熱意,凰肆低低冷斥:“誰若是敢碰朕,朕就誅他九族!”
一語驚嚇得侍衛們迅速倒退了一步,秦太後看得是氣急敗壞:“皇上喝醉了,這些話做不得數!哀家做主,保你們安全無虞,快將皇上扶走!”
眾侍衛麵麵相覷,仍是不敢輕易動彈。秦太後氣得狠了,重重甩了身邊的侍衛一個耳光,隨即親自走上前來,邊拉扯凰肆邊道:“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過來扶著皇上!”
凰肆心中一煩,手臂邊用力一揮。秦太後一介婦孺,頓時倒飛出去,“哎喲”聲不絕於耳。
“太後!”胡嬤嬤嚇得差些魂飛魄散,衝上前去攙扶秦太後。本是圍著凰肆的人,又跑去圍住秦太後。場麵混亂不堪,凰肆趁著還有一絲清明,狠狠瞪住守門的侍衛,狠怒道:“給朕開門。”
那侍衛嚇得麵無人色,可手上還是不敢動作:“皇……皇上……”今日如果得罪了皇上,明日就會死,但若放了皇上,他待會兒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