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想著，其他大人那裏與咱們府上，理應是一樣的。”管家麻利地伺候水衡穿上官袍，洗漱完畢。
水衡低頭細想，凰肆突然來此一著，可是想出甚麼新招了。
思來想去，不求甚解。
水衡抖擻精神，雙袖後背，眼中滿滿是成竹在胸。不論凰肆想做甚麼，他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凰肆還能翻出甚麼天來。
“老爺，好了。”管家退開一邊侍立，水衡淡淡點頭慢應，便衣袖微擺，前去上朝。來到永和宮門前，水衡下車來掃視一眼，淡淡道：“都到了，到了那就都走罷。”
說罷當先進去，後頭官員各自歸位，列隊跟隨。
來到淩霄殿外，水衡為首駐足於殿門口，卻是不再往前再走一步了。
司禮太監正自覺得奇怪，就見水衡一把撩開袍擺，正正跪下。後頭的文武百官，大半全數緊隨跪下，其餘一小部分則是呆然立著，頗有些不知所措了。
“鎮國公大人，你們這是……？”司禮太監上前詢問，誰知水衡毫不理會，還抱拳正對殿門，高聲道：“請皇上廢黜皇後，迎真鳳歸位。”
後頭官員如是三呼：“請皇上廢黜皇後，迎真鳳歸位。”百餘官員合力之聲，竟是傳出去老遠，猶自回音嫋繞。
淩霄殿內，凰肆本是坐著，覺得文武百官上朝的速度未免太慢，正要周德才出去看看，就聽前頭傳來這轟然聲響。
周德才一聽這聲兒，便是心頭一個咯噔，得，也不用去外頭看看了，瞧瞧皇上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哼！”凰肆冷笑，“好啊，竟弄群臣跪請這一招！”
話落便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殿外，站在眾臣前頭笑道：“諸位大臣不願進殿上朝，那好啊，今日朕就在此處上朝罷。”說罷準頭示意周德才。
周德才會意，指使了幾名宮人，合力進龍椅擺在殿門口，讓凰肆緩緩坐下。
見狀，群臣皆是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應對。
一旁司禮太監原是六神無主的，這會兒被周德才狠狠一瞪，頓時反應過來唱喏道：“啊……上朝……”
於是另外原本立著的官員們，頓時下跪參拜：“微臣，參見皇上。”
“嗯，平身。”凰肆滿意於大臣們半數肅然，半數無措的模樣，微微眯起眼睛，道，“諸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鎮國公水衡一愣，隨即覷了一旁的禮部尚書一眼。禮部尚書會意，抱著玉牌，上前兩步，高聲道：“皇上，臣等恭請皇上，廢黜皇後娘娘之位，以迎真鳳入宮。”
隨即幾名官員同時出列道：“是啊，皇後之位若不盡早空出來，我們南瑞國本就一日不得穩固，請皇上廢黜皇後娘娘罷！”
幾名大臣鼓足勇氣這般說道，本以為凰肆會如往常般大為光火，然而凰肆竟是靜默片刻後，緩聲問道：“朕卻不知，緣何要國本穩固，就定要廢黜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