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陡然的驚嚇,讓溫如言回神。凰肆正大力抓住她的手腕,不停地往前疾走。溫如言步子小,走起來就會是小跑。那模樣,格外的荒唐滑稽。隻需看看沿路宮人驚恐的眼神,溫如言便知,一國帝後如此拉拉扯扯,實在不成體統。
所以,她清醒回神的第一句話便是:“皇上,請放開我!”
然而,凰肆聽聞此話,手指更像縮緊的蚌殼一般,倏然收緊,掐的溫如言一陣刺骨疼痛。溫如言當真痛的狠了,她狠狠咬住唇瓣,額頭見汗,“皇上,請鬆手!”
看在周圍宮人眾多的場合,溫如言不敢大聲叱喝,但是說了幾遍,凰肆仿佛耳聾,手指是越發用勁。最後溫如言再也受不住,一個巧勁打在凰肆虎口,將那隻大手輕巧地震開。在宮人眼裏,就像是皇上突然鬆開了溫如言。
收回手腕,溫如言忍不住伸手撫摸,嘴裏嘶聲吸氣。隻見白嫩手腕發紅腫脹,隻怕過會兒就會發紫淤血了。突然受傷,讓溫如言心頭有點隱然怒火,但是看在凰肆乃是皇上的份兒上,她隻敢忍而不發。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禮了。”不僅不能發火,她還得主動告罪。
“你何罪之有?又何處失禮?”誰知凰肆冷眼灼灼,語氣寒冰。他這般態度,頓時叫溫如言心頭怒火變旺,但到底是倔強地跪地,淡漠道,“臣妾不該打開皇上的手,以下犯上。”
凰肆眼中的冷焰猛烈竄動了一下,他居高臨下質問道:“阿言,你明知道朕問的不是這個!”
溫如言越發冷漠如霜:“那恕臣妾無知,不知何處得罪了皇上。”
“你不知!”凰肆猛然彎腰,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頜,力道大的她忍不住皺眉,可凰肆隻冷冷湊近,壓低嗓音質問,“你不知,方才在胭脂苑你慌甚麼!你以為朕當真就會聽信皇兄一麵之言!你們當朕是瞎的,還是傻得!朕問你,你跟皇兄到底……”
“沒有!”溫如言陡然拔高嗓音,硬生生截斷了凰肆的質問,她的聲音也從未這般冷絕過,“王爺是這般光風霽月之人,請皇上不要胡亂猜測。更何況,臣妾……”乃是你的皇後,又怎會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凰肆突然冷冷大笑起來,隻嚇得來往宮人們盡皆跪下,瑟瑟不敢言語。
“好,溫如言,你還敢說你對他無情!”凰肆又不知誤會了甚麼,竟然一把甩開了溫如言的下頜,還公然叫出她的閨名。可見凰肆此刻,是多麼的怒火攻心!
“啊,皇上息怒啊!求皇上開恩,饒過我們娘娘吧!”這時終於找過來的阿絳,一把跪倒在地,不停磕頭求饒。她雖不知事情始末,可看凰肆這般怒極的模樣,便知一定是公主何處惹怒了皇上了!她二話不說,便衝上前,一心想要保下溫如言。
被她這麼一打岔,凰肆倒真的冷哼一聲,甩袖而走了。
周德才看到了始末,方才一直給阿絳打眼色。這會兒凰肆離去,他也隻來得及交代阿絳將溫如言帶回宮,就急匆匆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