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羽來複診,送上的藥膏便金貴無比。蘇羽遞出去的時候,臉上神情可稱為肉疼不已。不過這藥倒還真很管用,塗抹上去,便不覺蝕骨疼痛了,反倒還有一些清亮舒爽。
一連五六日,溫如言都在鳳儀宮臥床不起。期間無一人前來探看。而凰肆,就更是不見蹤影。鳳儀宮中,頓時一片愁雲慘霧。
宮裏宮人當差的時候都不怎樣上心了,他們隻疑惑自家皇後娘娘是不是被詛咒了,怎麼好生生的,就總是突然得寵又突然失寵了呢!這速度轉變之快,簡直叫他們無從適應啊。
這一日,許久無人造訪的鳳儀宮,走進了豔光逼人的張賢妃。阿絳一見她,態度也算親熱。直接引進內室,讓兩人一臥一座,對著說話。
“皇後娘娘,您這傷可真是受得冤枉。”張賢妃仿佛十分心疼地的打量溫如言傷處,嘴裏不斷鳴不平,“後宮遭刺客,本就要搜查出來。要是放任歹人行凶,若是危機太後與皇上性命,可怎生是好!要臣妾說啊,皇後娘娘您的做法無可厚非。”
“也怪本宮,不該貿然闖進慈安宮,攪擾了太後的清淨。”溫如言微微垂下眼睫,麵上淡笑,恍如雛菊,清雅寡淡。
“皇後娘娘,您難道看不出嗎?定然是那水玲瓏,不知道使了甚麼妖法,居然迷惑住了皇上。不然以皇上待皇後娘娘之真心,為何會突然……”張賢妃一提起水玲瓏,就情緒容易失控。溫如言趕緊出言,硬生生截斷了她,“賢妃,不知皇上近日在做甚麼呢?”
“皇後娘娘,您可不知道。皇上先前幾天,可是隔三差五地就給淩琅閣送東西過去,臣妾看皇上這個送法兒,不出月餘,就得將國庫給搬空罷。”張賢妃一說到這個,塗著鮮紅風險花汁的指尖狠狠絞緊紫色羅帕,看著便有一股森然怨氣,“不過後頭兩日,皇上就不經常往慈安宮跑了。這兩日乃是春闈初試,皇上忙得很,可算沒工夫搭理那個小賤人了!”
“原來已到春闈之期了。”溫如言還是淡笑著,語氣寡淡的很。張賢妃一見,心裏就湧起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皇後娘娘,您當真就眼睜睜地看著水玲瓏爬到您的頭上嗎?她現在可還未進宮,風頭便如此強勁,若是當真進宮,就更不會把我等放在眼裏了!”
這時,一直半眯地眼睛睜開,黑白分明,仿佛汪著一瓣泉水般,盈盈望過來,“那你說怎麼辦?”張賢妃也不知是被那眼中神情驚住,還是被被溫如言的話語問住。
良久之後才沉吟道:“皇後娘娘,您性子高潔,臣妾也知道。可現在正是關鍵時機,您可不要再死守著架子不撒手了。皇上畢竟是九五之尊,這後宮又從不缺少女子。為了能充獲恩寵,您勢必要做出一些努力啊!”
三天後,乃是春闈殿試。聽聞江淮白家的族子,白玉柱位列探花郎,一舉完成了江淮世家百年來的夙願。